從公中關出來便是。”
“從公中不好吧?”
“有甚好不好?說來是教導她的女兒,很該她出私房才是。你大太太也是大家子出身,不是小氣人。你年輕面嫩的不好說,明日我說去。”
次日請安時,二太太果然道:“如今侄女們可是定了跟著張建富家的學針線了?”
大太太奇道:“我怎麼不知道?”
太夫人倒是知道,笑著說:“是林丫頭的人,叫她帶來叫大丫頭針線。我瞧過一回,活計真鮮亮。才要告訴你,又忘了。”
大太太方道:“原來如此,大姐兒很該找個媽媽教一教針線了,還是老太太想的周到。”
太夫人道:“既然使了人家的人,也不好乾使著。從我這裡關一份束脩吧。”
林貞忙推辭:“老太太莫外道才是,我的人便是姐妹的人,略教教不費事兒,很不必破費。”
大太太道:“即是教導小姐們,自然該公中出。叫賬房記上一筆便是。哪敢打攪老太太呢。”
太夫人點頭道:“如此甚好。”
大太太又問林貞:“你屋裡的楊媽媽,還教他們姐妹彈箏吧。”
林貞點頭:“偶爾玩一下子。”
大太太道:“那邊一齊關來吧。往日雖發月錢,做先生與做僕婦還需有分別才好。”堂堂公府大小姐,蹭別人的先生,叫人知道了臉上難看,不若堂堂正正的給一份錢,堵人家的嘴。
二太太心滿意足,林貞是她兒媳婦,當然不能讓長房佔便宜。日常長房仗著兒孫多,已是佔盡了好處。她又是個填房,在家下人眼裡更無權威。到今日方才略略出了口惡氣。又想兒媳嫁妝豐厚,日後分家,許是比大房還過的自在。想到此處,笑意更濃。可惜時值秋日,莊上秋收臨近眼前。莊子是公府最大的經濟來源,馬虎不得,大太太同大奶奶心思早飛到別處,半點沒看見二太太略帶得意的臉。天下太平。
一到秋收,操心的不止承平公府的當家。林家一畝田土都無,銀錢皆是死物,用一分少一分。廣寧的鋪子無人照管,也收不上幾個錢來。玉娘便動了買鋪子的心思。京城人生地不熟,靠著丹旭一個小廝,十分不中用。索性託了魏文明留意。京城裡好地段的鋪子貴倒不怕,只是常年被權貴人家佔著,想買人家還不賣。從進京到現在,只尋了兩處專租與舉子考試的小院。玉娘有錢無處花,先買了再說。橫豎離著貢院近,日後拆了自家修房子住也使得。鋪子卻只有外城的鋪子,皆不好,只得繼續等著。按說壽寧伯壞事,他那鋪子該官收賣了。誰知聖上又留著做公主的嫁妝,並不發賣出來。林家一難,成就的是皇家。如此看來,揹負點罵名倒也不冤。
玉娘買了房子,欲打發人告訴林貞一聲,孟豫章接了差使,趁著早間請安的時候說了。此事無須瞞人,又是好事,一屋子女眷紛紛恭喜。孟豫章又道:“是師父尋的地方,有他在,自有舉子願意住,便是沾點書生氣也是好的。”
林貞道:“煩你替我與師父帶聲好,我們家勞煩他了。”
“好。”孟豫章應了,便抬腳出門,一屋女眷他不便久留。女眷們因趕上置產的話題,發散開來,為今日的茶話會平添了幾分趣味。
秋收一過,承平公府管事的人又鬆快了一些。年貨還得過一陣才能押來——先把米麵換成銀錢才好押運。中飽私囊是必有的,水至清則無魚。能做莊頭的,皆是心腹,主人家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因大小姐明年要出門,家務事便要學上一二。大太太索性把三姐妹連帶林貞一齊請去旁聽上課。日子總算沒那麼無聊了!
在大太太的上房呆了幾日,林貞更加全面的瞭解承平公府。如如今田莊八個,其中兩個是祭田,收益全族均分,大房想多佔點也只能微微動些,多了親戚們就該鬧了。餘下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