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搬弄是非的小丫頭……蘇禧望著她的背影,又愛又恨的。早知道剛才就不幫她放麻雀了,自己分明跟傅少昀什麼也沒有,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就變味了?她究竟是感謝自己還是害自己呢?
蘇禧幾乎能感覺到衛渢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什麼都沒說,她就覺得心虛。
蘇禧從後背躥上一陣涼意,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飛快地想著該怎麼解釋。“我……”
剛說了一個字,衛渢便抬起手,拇指輕輕按壓在她的唇瓣上,烏目灼灼盯著她。“你們怎麼一起放麻雀,幼幼?”
蘇禧張口欲辯,“沒有,是徳音胡說的。少昀表哥恰好過來了,我只是把麻雀交給他……”
可惜衛渢現在不想從她小嘴裡聽到傅少昀的名字,他用拇指壓著她的唇,將食指探入她的口中,攪著她的小舌尖。他雙目漆黑,壓低聲音道:“往後你提一次他的名字,我便將你鎖在屋裡一日。”
蘇禧眨了眨澄淨瀲灩的大眼睛,沒太懂他的意思。只覺得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她的舌尖都疼了,她輕輕哼哼一聲,扇子似的睫毛一顫又一顫,楚楚可憐。
衛渢看著她,想起入宮時傅少昀看她時的眼神。直白,繾綣,不甘,充滿愛慕。是男人渴望一個姑娘最直接的表現。而這個小姑娘,正是他看重的寶貝疙瘩。
他聲音淡淡的,帶著深意,“幼幼,我說過不許私下見他,你總是不聽我的話,我該怎麼罰你呢?”
蘇禧覺得自己有點冤枉。這裡是皇宮,周圍都是宮女嬤嬤,怎麼能算私下見面呢?
直到坐上回程的馬車,她也沒想明白自己究竟錯哪兒了。她跽坐在衛渢身邊,乖乖地、討好地勾住他放在腿上的手指,用最無辜的眼神看他:“庭舟表哥……”
嗓音軟濡,拖得長長的,聽得人三魂七魄都跟著一酥。
衛渢抬起眼皮子,淡眸略略一轉,看向身邊的小姑娘。
蘇禧立馬坐直身子,就差沒舉起三根手指頭髮誓了,“你先聽我解釋好不好?徳音撿到一隻麻雀受傷了,想讓我幫著放回麻雀窩裡,那麻雀窩太高了,我夠不著,正好少昀表哥過來,他幫忙把那麻雀放回窩裡的。我們之間根本沒說什麼話,他放完麻雀就走了……”
衛渢眉梢微抬,故意問:“你還想與他說話?”
蘇禧明知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還是配合地搖頭,模樣真是乖巧極了。
也不知是不是姑娘家天生就會哄人,她見衛渢生氣,好言好語地哄著他,聲音軟軟的,糯糯的,便是再硬的心腸都聽軟了。她纖細的指尖輕輕勾撓他的掌心,小臉湊到他跟前,“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夫君?”
蘇禧見衛渢沉默,又道:“你為什麼總是跟少昀表哥過不去呢?我都嫁給你了,我跟他以前沒什麼,以後更不會有什麼的。況且少昀表哥知禮守禮,懂得進退,不是那般輕浮孟浪之人……”
說著忽然停了一下,默默看向衛渢,顯然是想起當初他對自己的輕浮孟浪之舉了。
馬車停在晉王府門口,就見衛渢唇邊掀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說不清,道不明的。蘇禧看著,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想越過衛渢先一步下馬車,剛經過他身邊,便被他攔腰抱住。
蘇禧一驚,“你幹什麼?”
衛渢垂眸看她,理所當然道:“孟浪之人,自然應該做孟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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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津齋的下人正在幹活,就見世子爺抱著世子夫人從外頭回來。
世子夫人一路掙扎,兩條纖直的小腿不停地在半空彈動,奈何不起絲毫作用。
太陽剛落山,庭院昏黃一片,院子裡只有幾個丫鬟在走動。雖然光線不清楚,但還是能看見世子夫人一張小臉都漲紅了,也不知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