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總算聽見白桑在馬車外恭敬地說了句:“王爺到了。”
緊接著車簾被白桑從外掀開,樓幽蘭突然毫無預警的睜開眼睛,也不去看她,起身動作利落的跳下了馬車。
聆歌知道樓幽蘭在生氣,還以為他會將自己丟在這裡徑自入府,哪知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就站在馬車外,見白桑伸手想要將自己攙扶下馬車時,那雙鳳目才轉向自己,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他站在那裡,攏在九月的秋輝裡,偏西的日頭散在他肩上的鏤空花紋上,勾勒出他越發絕美的五官,聆歌有些心悸,小心翼翼的將手遞給白桑,也只是輕觸的瞬間,樓幽蘭突然一掌拂來,狠狠地打在他們二人手上。
聆歌有些錯愕,吃痛的收回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樓幽蘭鳳目狠戾,接著又是兜頭一記耳光,毫不留情的扇在白桑的頰上。
聆歌驚呼一聲,眼看著白桑身子一晃,重心不穩的向旁栽去,嚇得臉色一白,急忙捂住嘴。
“王爺恕罪!”白桑還來不及穩住身形,便慌忙的跪在地上求饒,他明白樓幽蘭打他的含義,他只是輕碰聆歌的手,便會賞耳刮子,那今兒別院裡頭,雲聆歌和辛夷的形容,怕就沒有一個耳光這樣簡單了,他如今不過是主子的替罪羊,為了告誡他們側王妃,這個巴掌捱得值。
聆歌自然明白樓幽蘭是在敲山震虎,這事從始至終都同人家白桑沒什麼關係,所以這一記耳光他捱得委實有些冤枉,簡直比打在自己的臉上還要叫她難受。
她愣在那裡,上下不能,如今她有了身子,斷不敢直接跳下馬車,這會子白桑只顧跪在地上篩糠,樓幽蘭又不見上前來扶她,她尷尬的半彎著腰站在馬車邊上,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跳下去的時候,不過才邁出一步,就被樓幽蘭猝不及防的抱在懷裡。
他身上依舊是她所熟悉的幽香,纏繞在鼻端,令她感到無比的悸動和心跳,原來……她其實是這樣的想他。
樓幽蘭將她平穩的放在地面後,便拉起她的手腕不發一語的轉身向府裡走去,他的手攥的很緊,將自己的腕子勒的發白。聆歌被迫的跟了上去,一路小跑著跌跌撞撞的進了府。
他們的動靜實在有點大,引來府裡的一幫姬妾和下人們偷看,大家都不敢上前,知道樓幽蘭現在正在雷霆震怒之中,只敢隱藏在暗處,不停的竊竊私語向外張望著。
聆歌被他拉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進了樓幽蘭的沉香院,她實在忍不住輕呼道:“王爺,您弄疼我了。王爺!樓幽蘭!放手!”
樓幽蘭反身一腳將房門踹上,握著聆歌的手越發的用力,他真恨不得將她生生掐斷!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她這麼著的侮辱自己,真是罪大惡極!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雲聆歌!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膽子背叛我!”樓幽蘭發了狂的將她甩在榻子上,他壓抑了一路,越想越氣憤,他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還做了什麼?難道只是這般的促膝長談?他不敢想,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傷害聆歌的事。
可那些念頭就像是一條條冰冷的蛇蟲,鑽進他的每一寸肌膚裡,折磨得他近乎瘋癲。
聆歌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床榻上,她沒見過樓幽蘭發如此大的怒火,一時間竟完全愣住,驚恐的看著樓幽蘭臉色狠戾的走向自己。
“我、我沒有背叛你,你誤會了,幽蘭你誤會了。”
“你給我閉嘴!”樓幽蘭欺身上前,一條腿半跪在榻子上,突然伸手鉗住聆歌的脖子“你給我閉嘴!聽見了嗎!你把我當傻子耍呢?如果那個姓容的還肯原諒你,你是不是就準備同他走了?是不是還要求著我成全你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鉗在頸子上的手指突然猛地收緊,空氣戛然終止,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