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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的笑意,聽到這句話,神色一震。其實這事倒也怪不得蕭樂白,實在是他這首詩為了打壓榴蓮,作得太急了。

謝滌塵也微微有些變色,神色有些焦急。

雲幕天忙離席朝著高座上的慶帝叩首道:“陛下恕罪,微臣這首詩並非指的是陛下,而是指的……”

“指的是誰呢?”慶帝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深深落在了雲幕天身上,“在如此宴會之上,竟作得暗諷之詩,莫非你便是憑藉這種才華考的前三甲的?”

慶帝並未動怒,話語只是輕輕飄落。

但這已經足夠了,雲幕天臉色頓變,背後頓時汗出如漿。張口似乎還要再分辨什麼。自然,以這個人這種膽識,這種輕狂的性子,不說些什麼才是怪事。

就在此時,顏夙說話了。

“父皇,雲榜眼想必是酒飲得多了,我們何必將醉話放在心上。不如,讓他下去醒醒酒吧,父皇不要壞了心情。”顏夙緩緩說道,目光卻如鷹隼一般,冷厲而銳利地落在雲幕天身上。

雲幕天頓時一僵,張開的口慢慢合上了,再不敢分辨一句。

慶帝長長一聲嘆息,抿唇看了雲幕天一眼,揮袖道:“罷了,你下去吧。”

一場硝煙消弭於無形。

秦玖心中清楚,慶帝方才顯然已經動怒了。無論雲幕天說的是否是他,但是,在這種場合,他做出來“侍邪妄”這種句子,就算是慶帝明明知曉說的不是自己,心中難免也不舒服的。畢竟,下面無論哪一位臣子,都是侍候的君王。

更何況,榴蓮則是他親自恩准參加大試的。她就算在眾人眼中品行不端,也算不得邪妄。倘若她是邪妄,那麼同為天宸宗的朝中其他官員又是什麼呢?那宮中的惠妃豈不是也是邪妄了?那皇帝如此寵愛惠妃,又算是什麼呢?

所以,此事幸得安陵王顏夙及時阻止了雲幕天的爭辯,否則,最後被罰的,一定會是雲幕天。

很快,雲幕天被人帶了下去醒酒。

蕭樂白上前道:“陛下,可還要唱詩?”

慶帝顯然失了興致,擺了擺手道:“不必了。蕭愛卿,最近可有譜新的曲子?”

蕭樂白溫柔閒雅地笑道:“稟陛下,微臣新譜了一首《江城子》。”

“奏來聽聽吧!”

蕭樂白點頭稱是。

☆、朱顏改 第59章

1、絕豔

蕭樂白從歌姬手中接過一個革囊,將裡面的琴取了出來。

這是一把鳳首箜篌。

蕭樂白作為當世的絲竹四大家之首,拿手的便是箜篌。因當年的白素萱的琴技是排在蕭樂白之後的。所以,秦玖聞聽蕭樂白要撫琴,便放下酒盞,凝神朝他望去。

蕭樂白拿起手中的酒葫蘆,仰面飲了一口,便抱著箜篌,席地坐在了鋪在地面的蒲團上。他抬手調理了琴絃,指尖輕撥間,如水般的樂韻流淌而出。

這首曲子,起調平平,清清泠泠,似乎並沒有什麼特色。

新科進士們也都是久違蕭樂白的名氣,但卻從未聽聞他的演奏。當下都支起了耳朵,尤其是榴蓮,更是聳耳細聽。

秦玖托腮聽著,她還不曾找著調子的時候,就覺得那調子好似先找到了她。這種感覺,就好像這箜篌這琴音早就在那兒等著她一般……甚至,好像是等了很久很久,一千年、一萬年。

一點也不急切,卻成就千年一等。

是的,那樂音就在那裡。

它不像是從蕭樂白的箜篌上發出來的,而像是折入到這屋內的每一個器物上,折入到你手中的酒盞中,從酒盞中發出。折入到桌面上,從桌面上再反浸出來。

它就在那金盞銀碗中,就在你的……心裡,讓你的心在樂音中引起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