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什麼?”我寒著臉看著他。
“拾伊,你腦子進水啦。”鄒淼玲拉住我的胳膊晃了晃。“你別太在意,沒人在乎貞潔這麼迂腐的事,你何必打擊春樹?”她直截了當,以為我因這事磨不開面子。
情急之中,我也不便多做解釋,劈手奪過池春樹手裡的包,急忙往來時的路走。
池春樹攔住我:“拾伊,就算你不再理我,總不能連你的好朋友也不理了吧。”
“讓,我不跟鬼子說話。”
“拾伊,你怎麼變成這樣?嗑藥啦!”鄒淼玲從身後拽住我的包,“我們就算捆也得把你捆走。”
“佟鷺嫻,我在這裡!”我大聲叫道。她看見了我。
她身邊站著一個外國人,正是她的那個同事馬克,又來接她回去。
池春樹用力摁住我的肩膀:“拾伊,你若恨我,我直接給你一把槍,儘管斃了我,但是在那之前,請先跟我上車。”
他的手剛好摁在我受傷的右肩上,我側過肩膀迴避。
我的表情一定洩露了我的傷痛,他立即緊張地看著我的肩膀:“你——傷著了?”
我搖搖頭。鄒淼玲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扯開我的衣服看。“上帝啊,都黑了!那個男人居然對你施暴?”
“你們到底走不走,我還要做生意哪。”馬車伕有點不耐煩。
“當然走,馬上就走。”高銘銳立即說道。
“春樹,你負責把她弄上車,我看她八成瘋了。”鄒淼玲抱住我的腰。
池春樹濃眉蹙起,薄唇緊抿,彷彿受傷的是他。他二話沒說,將我攔腰抱起。
“放下我!”我在他懷裡掙扎。
“不放!”他堅定地看著我,將我摟得更緊。
馬路上突然衝來一幫人,一式一樣的著裝,上身灰色短衫,下身白色及膝中褲。
我暗叫不好,還是中了計。
一輛黑色轎車跟隨而至,停靠路邊。車裡下來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只掃一眼,我便渾身發軟。
我奮力朝池春樹扇去一記耳光:“放下我!”
“不放!”他明亮的眸沉靜地看著我,白皙的臉頰上幾道指印清晰可見。
我大急,亂蹬亂捶,一腳踹中了街邊一個路人甲。那人不是省事的主兒,立即大呼小叫要找警察來評理。
找警察?我腦中閃電般掠過一個主意。“耍流氓啊!快來人啊!當街耍流氓啦!”
池春樹怔住,眸中閃過痛楚與不解。
“對不起。”我抱歉地看著他,“放下我,馬上!”
他慢慢鬆開手。
另一隻大手將我猛地拎過去:“真巧啊,池先生,有何公幹哪?”邊說,邊將我摟進他懷裡。轉眼間,我們被一幫灰衫人團團圍住。
兩個偽警察吹著哨子、手拿橡膠棒趕過來,其中一個黑胖子衝我們喊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都活膩歪了?”
池春樹不說話,更不看那人,掏出一個證件在那偽警察面前一晃,那人立即收斂了傲慢神色,畢恭畢敬地朝他彎腰一鞠躬:“小人不知皇軍駕到,多有冒犯。”另一個偽警察見狀立即也彎了腰,九十度鞠躬。
我陡然升起一股厭惡——日本人!
“我跟你回去。”我看了一眼爾忠國,他正冷冷地看著池春樹,目光中隱隱露出一股殺氣。
聽到我的話,他哼哼了一聲:“走!”衝周圍灰衫人大手一揮。
“慢著!”黑胖子皺著眉頭仰頭看向爾忠國,“您哪位?帶這麼多人上大街圍攻皇軍,打算造反哪。”
“我找我太太,她剛才呼叫什麼你們沒聽見嗎?”爾忠國語氣平緩地說道。
“什麼?呼叫?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