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香葉雖然心裡不忿,但是也明白不能再在面上表露出來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都試過了,都不管用。沒法子,她只好韜光養晦,徐徐圖之了。
剛才楊氏說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有一點還是說到點子上。就是如今她在外人面前沒有地位,每個人都知道她跟她兒媳婦不對付,她要說點兒什麼話,沒一個人會信她…
說不得,她是要改一改了。
…
長安城崔家三房的大宅裡,崔夫人正在跟崔大郎說話。
柱國侯蕭士及大搖大擺去洛陽祭祖回來,現在長安城人人都知道是在他們崔家三房臉上打了一耳光。
“蕭士及這樣不識抬舉,老爺可想好對策沒有?”崔夫人一邊給崔大郎剝橘子,一邊問道。
崔大郎放下手裡的書,溫言道:“這些讓下人做就行了,你仔細傷了指甲。”
崔夫人溫婉一笑,“沒關係的。老爺愛吃橘子,我就給老爺剝橘子,直到老爺不愛吃。”說著,將剝開的橘子分成小瓣兒,放到白玉碟子裡,再一瓣瓣插上銀製小牙籤。
崔大郎拿起一支小銀籤,將那蜜橘瓣兒放到嘴裡,閉了眼,細細品嚐,末了一口吐到一旁放果皮核兒的小碟子裡,皺著眉頭道:“這也是莊子上送來的?”
“是啊。”崔夫人點點頭,“是咱們在蜀地的莊子。那裡盛產蜜橘,每年冬天都送好些過來。”
“今年的蜜橘怎麼變得又酸又澀?難道朝裡變了天,蜀地也變了天?”崔大郎心裡很是不安,胖胖的身子像山一樣坐在一個特製的大圈椅裡。圈椅上搭著極為罕見的白老虎皮。
崔夫人見狀,拿起牙籤也吃了一瓣,細細品了半天,笑道:“我吃著還好。老爺的口味太挑剔了。一點點的變動都逃不過老爺的舌頭。”
“是嗎?”崔大郎失笑,拍了拍椅背上的白老虎皮,感慨道:“可能是近來事多心煩,自然吃什麼東西都不對味兒。”
崔夫人笑了笑,揮揮手讓下人把橘子撤下去,免得崔大郎見了心煩。
“二妹那裡,老爺看著要怎麼辦?依我看,還不如嫁到毅親王府做側妃吧。”崔夫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再盯著蕭士及了。
崔大郎冷笑一聲,看著崔夫人道:“夫人怎麼膽小了?難道我們怕了一個寒門庶族出身的小子不成?你道他真有那麼能耐?不過是被陛下拿來當槍使。如果連這個人我們都收服不了,以後如何服眾?士族本身就不是鐵板一塊。你看那洛陽許氏,不早就向陛下卑躬屈膝了?”
“到底是陛下。我們還能變天不成?”崔夫人有些不以為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崔三郎不能掌領軍事,他們崔家就是跛腳鴨。拿什麼跟陛下要權?
“你放心,蕭士及如果不識抬舉,就做掉他,另外找人代替他的位置。——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寒門庶族遍地都是。你去發個帖子,三月三的時候,給咱們家二妹比武招親,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比蕭士及更出色的人才!”崔大郎一念之間。給崔盈盈的終身大事拍板。
“啊?”崔夫人很是驚訝,“這…這…於理不合吧?”
“有什麼於理不合的?現在的陛下,當年不也是比武招親?還‘雀屏中選’呢…我們不如也來個‘鸞臺選婿’,選中的人,十萬兩銀子陪嫁。將我們二妹風風光光嫁出去。”崔大郎越說越興奮。
崔夫人忍不住潑他冷水,“老爺,你我都知道,當年陛下雀屏中選,其實是做給外人看的。真相是,陛下向歐陽家多方求娶,費盡心機。歐陽家經過多方查證挑選,才挑中他做女婿。後來的‘雀屏中選’,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老爺想用這個法子選出和柱國侯媲美的人才,還不如直接去找安國公前來提親為好。他打仗的本事就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