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致說會兒閒話。
“方才見大嫂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嫣然苦笑一下;才把事情緣由講出;容玉致不由搖頭:“這世道,對女子總是不公平的,虧的大哥家的那些產業是爹爹給的;若裡面有大嫂的嫁妝,還要全留給桐哥兒,換我;定不服氣。”
“你這話要讓你小叔子聽到了,定又要說上一通,女子哪有私財,一身全系丈夫,不通教化,不通教化!”嫣然的話讓容玉致又笑出聲:“我這位小叔子,還真是道學的很,也奇怪楊家怎會養出這麼一個人來?連小嬸嬸有時都和我抱怨,說偶爾想要吃點好東西,都不敢去吃。”
容玉致嫁進楊家,最不滿的就是當日上門挑釁的那位了,雖說對長輩決定他不能置喙,但經常攔阻她們妯娌交往也是有的。容玉致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當做笑話講給嫣然聽。
說了會兒閒話,容玉致才把今日回來的目的說出,她是來告辭的,已經定好了,過了八月節,就上船入京,這一去只怕有個好幾年才能回來。
“這是好事,不但你們母女團圓了,你和四嬸嬸也能團圓了!”嫣然的話讓容玉致的唇微微一抿才道:“這事我還沒告訴過他,他曉得的,只有揚州城裡私下傳說的那個猜測。那日還和我說,去景府時,景府的人待他十分親熱,只是沒有認親戚罷了。”
“這件事,總要告訴他,畢竟你們是夫妻。”這樣重大的事情,也不好瞞的。容玉致曉得早晚是要告訴丈夫的,但還是嘆了一聲:“若非為了面子,我也能……”
嫣然握一下容玉致的手,讓她不要說下去:“你心照就好,這世間多少事不是如此?”是啊,多少事都是如此,容玉致又是一笑,也就沒提起這事。
過的幾日,嫣然送走容玉致,碼頭之上,依舊熙熙融融人來人往,來了又去,似乎亙古都不會變化。
嫣然正要上轎離去,見碼頭上有乘轎子徑自上了一艘船,經過嫣然的轎子時,轎中的人掀起轎簾,狠狠地瞪了嫣然一眼。
嫣然認出這是周氏,再瞧她上的船,像是長行船,周氏好好地出門做什麼?總不會是要去尋容二爺?雖說容二爺很少回揚州,周氏的鋪子生意也不好,後來索性關了張。但她名下還有鋪面,自己不做生意,租出去一年也有些進項。再加上莊子上的收入,容二爺捎回來的銀子。
周氏一年的進項雖不如從前,可豐衣足食是夠了。此時動身離開揚州是為什麼?
嫣然心裡疑惑,陸婆子早打聽去了,等嫣然進到容家下了轎,陸婆子才道:“三奶奶,二奶奶果真是去廣州。聽說二爺在廣州那邊來了信,說病了,還病的很重,要二奶奶去收拾他回來。二奶奶先還不肯去,後來不知怎麼又肯去了。原本是要大爺帶她去的,可大爺推辭說一個大伯子,不好帶小嬸子出門,又說動了週二舅爺。”
容二爺病的很重?從這到廣州,差不多要一個多月,若是急病,只怕還在路上容二爺就沒了。
嫣然不由一嘆:“罷了,管他們家的事做什麼,若真出了事,等到時送一份厚厚的帛金就是!”
陸婆子應是,馨姐兒已經從屋裡跑出來迎著嫣然:“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嫣然把女兒抱在懷裡:“你爹爹他,還有十來天就回來了,你有想他的什麼好東西了?”馨姐兒搖頭:“我想問問他,外祖母給二舅舅表弟表妹做的衣衫,收到了沒?還有,表弟表妹是不是長的越來越乖了?”
嫣然捏捏女兒的臉:“你外祖母讓你問的?”
馨姐兒努力點頭,接著又說:“外祖母說,別讓我告訴娘。”說著馨姐兒把嘴巴捂住:“可是娘知道了,怎麼辦?”
小調皮,嫣然抱著女兒坐下:“你啊,越來越調皮了。”
馨姐兒見嫣然識破自己的偽裝,賴在嫣然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