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撒嬌。嫣然捏捏女兒的臉,這個悶葫蘆,什麼時候才打破,爹孃他們什麼時候才肯去廣州,見見那不肯承認的媳婦?
不過這些,嫣然是不會和女兒說的,只是摟著女兒,聽她用童言童語,說些逗人樂的話。
“娘,娘,你在哪裡?我今兒被先生表揚,我說對的對子好!”根哥兒從來都是這樣橫衝直撞,馨姐兒的小嘴扁起:“哥哥他啊,就是爹爹說的,心裡藏不住事。”
“誰許你這樣老氣橫秋的?”嫣然點下女兒的鼻子,根哥兒已經衝進來,把手裡的紙交到嫣然手上,眼巴巴地瞧著嫣然:“娘,您說,我對的對子,好不好?”
“不好,你的字,寫的不好!”馨姐兒鼓著腮幫子說,根哥兒看著妹妹,決定不和女子一般見識。
“你啊,就曉得欺負你哥哥!”嫣然拍女兒小手一下低頭看著兒子遞給自己的紙,笑著道:“不錯,對的不錯,字寫的也好!”
根哥兒得了讚揚,對妹妹得意地小下巴一翹。馨姐兒不理他,只哼了一聲。
這兩孩子,嫣然剛想說呢,就聽到門邊鄭小弟的笑聲:“根哥兒越大,越愛和妹妹吵了,這不好!”
“小舅舅!”馨姐兒聽到鄭小弟的聲音,歡快地跳下嫣然的膝蓋去找鄭小弟。
“不肯進來就外頭坐吧。”嫣然曉得鄭小弟是不肯進屋來的,掀起簾子見鄭小弟已經把馨姐兒抱在懷裡,舉的高高的,笑著招呼弟弟。
鄭小弟已經過了十四歲,個頭快要有鄭三叔高了,唇邊有髭鬚冒出,已經像個少年人了。
自從鄭二哥離去,鄭小弟自覺身上的責任很重,一直在努力讀書,此刻聽到姐姐這樣說,鄭小弟就把馨姐兒放下:“我來,是想和姐姐說,先生說我可以下場了,可是……”
嫣然曉得弟弟的意思,拍拍他的肩:“等你姐夫回來,尋幾個老成些的秀才擔保。不過,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鄭小弟神色一暗,這種明顯不屬於少年人的神色讓嫣然想要勸慰弟弟,接著鄭小弟就笑了:“我曉得的,姐姐,其實爹孃已經給我做的夠多了。”
當然若去求侯府,讓侯府出面做保,鄭小弟也能應考,但這樣的話,就不符合鄭三叔原本的念頭。
聽到鄭小弟這樣說,嫣然不由拍下弟弟的肩:“你明白就好!”
“姐姐,我不是孩子了!”鄭小弟的神色又有了變化,這樣的神色讓嫣然又是一笑,弟弟,終於長大了。
容畦過了十來日回來,馨姐兒纏著他問了許多鄭二哥的事,這才高高興興地牽著丫鬟的手要去尋鄭三嬸。
“這悶葫蘆,什麼時候打破?”容畦問了一句才對嫣然道:“二哥在廣州已經買好了宅子,愛麗絲已經帶著孩子們住進去,這回回來,二哥還說,要我旁敲側擊地,請岳父岳母去廣州呢!”
“這一家子,都是死犟著!”嫣然把丈夫的東西收拾好了才把鄭小弟的事說了,這不算什麼大事,容畦答應明日就去尋。既然大事說過,也就說說小事,想起周氏前往廣州,嫣然就問容畦可曾聽說容二爺病重的事。
容畦遲疑一下才道:“聽說過的,不過,那人的病,有些尷尬。其實若知道,就不該讓二嫂去,去了,就是吃虧。”
那邊是本鄉本土的,容二爺又得了這麼一個不能啟齒的毛病,想來定有好一番爭執。嫣然不由搖頭:“罷了,不去提他們。我啊,只要小弟能進的一個學,就夠了。”
這倒簡單,次日容畦就去尋了幾個相熟的秀才,請他們出面為鄭小弟作保。容畦奉上的銀子不少,況且不過寫上幾筆,又是楊家親眷,秀才們也就爽快答應。
鄭小弟先去赴了縣試,團案取出已經中了,等長案時高高中在第一,因他年紀小,眾人都來鄭家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