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只是叫他靈兒的沈落瀟，離開了。

明明昨天，是昨天吧，他還把我從馬上救下來。他跟我說沒事了，可為什麼一回頭，他就有事了呢？為什麼每次都不等我，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去呢？

“靈兒！”

誰在叫我？沈落瀟，是你嗎？你還會叫我嗎？我去找你，這一世，再也不讓你孤單了。

水，漫天的水，壓得胸口好難受。無法呼吸，耳裡轟鳴。

原來，我還是不會游泳啊。

意識突然清晰起來，掙扎著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卻很快又沉了下去，嗆入大量江水。

身子突然一緊，一隻胳膊抱住了她，帶著她在水裡划著。

咳出兩口水來，艱難地睜開眼，又很快被江水浸沒。

誰救我？

“來人！來人！”威嚴霸氣又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來，是天澈。

是失望，還是該滿足？

全身的力氣頓時鬆懈了下來，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天澈，我於此間純屬過客，你不要再浪費感情了。

“靈兒，靈兒。”

掙扎著睜開眼來，天澈放大的臉近在眼前。

天澈見靈兒醒來，一顆心頓時放下來，從旁邊端過一碗粥，“大夫說你是飢餓過度導致體力不足。是我大意了，來，現吃點粥補充體力。”

溫柔體貼就像他們沒有過任何矛盾。

靈兒偏過頭去，避開他遞過來的調羹，“天澈……”

“不管你想說什麼，把這碗粥先喝了。”

靈兒伸手去搶天澈手裡的碗和勺，天澈避開，“聽話，慢慢喝。”

靈兒看著他把手中的調羹再遞過來，這次沒有躲開，老老實實地吃下去。天澈讚一聲，“乖。”然後繼續舀一勺，再餵給她。

靈兒盯著他手中的勺，張嘴，吃下粥，然後再看著他。他一直是溫柔含笑地舀粥，遞粥，偶爾舀起旁邊的帕子幫她擦掉嘴角的殘漬，從頭到尾，沒有半分不樂意。

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生病時，哄她吃藥的爸爸，那個溫柔慈祥的爸爸。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家，如今莫名其妙地一別，連天人永隔都說得淺了吧……

不想再想下去，眼淚卻默默地順著臉頰流下，天澈心疼地蘀她擦掉，“怎麼了？”

靈兒搖著頭，撲上去抱著天澈，“我想我爸爸了，我想回家，我不想留在這裡了，我真的想回家。”

天澈張開雙臂，一手託著碗，一手握著勺，任靈兒抱著，卻無法回抱她，一動也不能動，形容十分狼狽。

還好靈兒也並未抱多久，馬上就放開了他，抹了抹眼淚，“我吃完了。”

天澈看了看碗，“還有一點，來，多吃點。”

於是，靈兒又老老實實地把剩下的粥吃完，“天澈……”

天澈把碗放在一邊，拉起她的手捂在掌心，輕輕搖頭，示意她不用說，“你要說的我都知道。靈兒，我問你，如果我送你去木葉城，你親眼見到沈落瀟死了，你會回來嗎？”

☆、109一起回京

靈兒搖頭；一字一句，“如果他死了，我也死。”

天澈眼裡再次漸漸聚集起悲哀與憤懣，但他還是極力壓制，讓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可怕；不斷起伏的胸腔暴露了他壓抑得並不容易；“如果你死了；我不會讓你如願與他在一起。你生是我太子妃；死後自然入我皇室宗廟。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不會放過你。”

靈兒悽然一笑；“死後軀體如何我不管。如果人真的有靈魂，我的靈魂也一定會追他而去。”

天澈咬著牙，半晌；“你真的愛他至此？”

靈兒看了天澈一眼，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