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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手術室外的連相柳按住他的肩頭,“辛苦了,你去休息吧。”言語之間竟也鬆了口氣,眸神間出現這樣細膩的感情,這微妙的變化甚至讓唯裕然感到不可思議。
到底是什麼人,對他來說這麼重要?
診所是由私宅改建的,三層的洋房,家用設施一應俱全。林安的工作不但密不透風,而且面面俱到,馬上安排人手加防診所安全,並聯絡了總督秘書官將行政事務進行排程,隨時配合連總督的差遣。
醫療裝置全部在底樓,雖然手術很成功,不過小妖的傷情嚴重,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認是否有遺留症狀,因而被推入無菌病房。連相柳留在病房中,十分仔細地換上了無菌服,隔著玻璃專注地看著少年。
那神情,彷彿不會被任何事所幹擾。
“連先生。”林安硬著頭皮,才敢出聲,“您還沒吃藥。”
攤開手掌,遞上黃|色小藥片,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連相柳輕描淡寫瞥了一眼,拿起藥幹吞了下去,林安遞上水杯,他卻拿在手裡不喝。
富有堅韌感的手指輕輕敲擊玻璃杯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安都看出來了。
“連先生,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輸血500CC,又一夜未閤眼,接近臨晨5點,天都快亮了,新年的第一天很快又是狂|風|暴|雨式的忙碌,林安擔心主子身體受不住。樓上就有臥室,哪怕只是躺下睡一兩個小時也是好的,診所裡裡外外都是自己人,值班醫生和護士全天候待命,不會讓少年出一點差錯,主子應該是信任他的辦事能力的。
可是,林安也看出,無論說什麼,主子都不想離開這小小的病房。
“林安,你出去。”正襟危坐的連相柳面無表情地打發林安,林安怔了怔,看著主子不要命地輸送了超標的血量之後,而缺乏血色的臉,明明已經隱藏不住虛弱的疲態,卻仍那麼頑固地守在少年身邊,無奈地頷首:“是。”
他小心翼翼退出病房,身姿筆直地守在門邊,雖然也是奮戰了一夜,卻絲毫不敢讓精神鬆懈。
此時,留在病房裡的連相柳離開了椅子,幾乎貼著隔離玻璃而站,微微地蹙起了眉,蒼白的手不經意地搭在窗臺上,因為太過用力,大大的骨節發白突起,有點駭人。
銀月色的瞳仁氣息冰冷,透著刻意深藏的隱約怒意。
視線直直地鎖在少年身上,那些粗細各異,功能不同的軟管插在少年的肌膚裡,他看在眼裡,恨在心底。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連相柳不由自主地捏緊拳頭,骨節的位置發出輕微的低吟。
少年袒露的胸膛上,白色的蓮觸目驚心地映在連相柳的視網膜上,一片片花瓣清晰可見,紋理剛好以左胸的蓓蕾為中心,綻放得妖嬈絕豔。
但即使沒有這朵蓮,他也不會認錯,當時在高速公路上碰到這個少年時,他就開始懷疑,少年就是妖之凰。
雖然是不一樣的氣質,不一樣的神情,但他所熟悉的那些“特質”卻不會因外貌的變化而磨滅。
那每當遠遠地專注凝望的身影,那掛了滿屋子的寫真照片上妖豔的妝容,那日日夜夜想念的神駿,或許真的有一天,妖之凰化成了灰,他都能認得那是“他”!
情不自禁地,他把額頭貼在了隔離玻璃上。
很想……很想再靠近他一點……縮短他們的距離,渴望被他所注意到。
凰,你知道嗎,我這雙眼睛,盼了你十幾年……
【052】
林安本來應該在門口攔下芙利亞·格蕾,但是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林安說東,她偏說西,林安要阻止她,她就是冒著以下犯上的危險也要闖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