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引出這般景象。
焦急之餘,月華不知如何補救,只好快速說出“只消師尊應允即可再見炎華”之事。與此同時,他卻越發不知該如何對待這書生了。
像是輕不得重不得,一個不慎,就叫人心驚肉跳。
——縱觀無數年月,月華還從不曾如此心境動盪,可見做一株清淨白蓮與化形為人,仍是大有不同,也難怪炎華去一趟人間,便對一位凡人情根深種,居然做出那等逆轉陰陽毀損根基的大事來!
幸甚,這書生虞展像是耳根子不硬,在月華提及能有機會見到炎華之事後,他竟生生平靜下來,再不同先前那般形貌可怖,鬧得個天翻地覆。
只見那動盪不休、幾近凝聚為實質的恨意緩緩平和,就如同一層瞧不見的波浪般,在那虞展周遭纏繞,也彷彿將他浸泡在一重深水之內,只有他這一尊人影濃墨重彩,偏生卻五官模糊,似乎俱被扭曲在恨意之中。
然而那驟變的天色,卻仍舊晦暗,還有更多鼓盪情緒,思念悔恨,滾滾如潮,往四面八方潰散,不多時後,又有更多七情六慾洶湧而回,同樣聚集在那書生虞展的周圍之處。
終於,在半個多時辰之後,書生那越發烏黑的唇,越發氣流翻騰的雙眼,也都回復到和方才一般,只是他面色更白,好似帶上一層慘淡熒光。
此時這書生的氣勢,比起剛才更為壓抑,也更為強大了。
月華由身上禁錮敏銳察覺,書生的力量,似乎也更加可怕。
他到底是如何造就?好似一提及炎華與從前之事,就要變得喜怒不定起來。
猜測再多,月華也不會想起人魔之事,他只是十分警惕,留心這看起來極似一尊魔頭的書生虞展。
而虞展稍稍冷靜之後,捧著那內中蘊養一個胎兒的光團,啞聲開口:“帶我去你的宗門,尋你師尊。”
月華意欲搖頭,卻發現搖頭不得,便直接“想”道:“師尊如今與師伯出門巡查去了,並不在宗門。”
虞展呼吸有些急促:“那炎華呢?”
月華道:“炎華倒在,你一身詭異,卻進不得五陵仙門內門。”
虞展的氣息又有些不平穩。
月華續道:“師尊不允,我便不能帶你前去,否則要被阻攔於宗門之外,對你毫無益處不說,還會有損小竹峰一脈清明,於炎華更是不利。”
直至月華說起了“對炎華不利”的字樣,那躁動的書生,才再度壓抑了住。
虞展捂住了臉,低聲詢問:“那你師尊,又在哪裡?”
月華開口:“師尊已往北域。”
正這時,那虛空之外,忽然傳來一陣爆鳴。
像是有什麼極其強悍的神通,轟擊在這被七情六慾纏繞之地,幾乎不幾次攻勢,就把最外圍那層扭曲的氣韻,都盡皆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虞展猛然抬頭,將右掌伸出,悍然一抓!
與此同時,那虛空裡也正是有一道力量洪流沖刷而下,很是厲害,就被這無形的巨爪生生捉住,抓了個“粉身碎骨”。
這一刻,又有個人影緩緩出現,凌空站立在高空之上。
正是甲二來了。
原來他用神識看過半天,總算是發覺這方圓百里都被一種扭曲的力量掌控,讓裡面的情景盡數也被扭曲得不成原形,才總是讓測算之力被彈到他處。他意欲進入者扭曲力量之內,卻發覺其推拒之力很是強大,若是他強行接近,自身也是警兆橫生,好似要受到影響。
他忽然明白月華大抵就在其中,只是被人阻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