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枝的腳指頭都快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時,單崇平靜道:「崇禮那幾天都是零上,我一個大男人在儲物櫃那邊脫個速乾衣有什麼問題?」
背刺的視線在兩人中間來來回回,過了很久「哦」了聲:「男人也還是要保護好自己才行,我只是怕giegie被佔了便宜。
單崇冷笑一聲。
……
到了這個訓練基地的跳臺上面,出發點高的衛枝都有點兒恐高,扶著欄杆探了個腦袋往外看了眼,橫著吹過來的風差點把她的頭都吹飛。
下一秒就被一把拎了回來。
男人已經穿戴好了所有的護具,正慢吞吞套他最後那件雪服外套,這一舉動確實又很有老年退役惜命選手的味道……最後繫了系頭盔拉下雪鏡,他出發了,算作熱身先直飛了那麼兩把。
然後第三把的時候隨便轉了個外轉的720°,落地時候沒怎麼落好,做了個貼地板尾平衡——
還以為他要摔了,衛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最後一面他站了起來。
第四次回到跳臺上,男人跟背刺商量了下怎麼拍,大概就是他提前幾秒出發,背刺緊跟著,然後等他跳的時候,背刺跟著一塊兒跳——
在半空中給他拉鏡頭,跳起來的瞬間給板底1s鏡頭,再拉遠拍清楚轉體次數,最後在給板底2s鏡頭。
聽到背刺也要跟著一塊兒飛臺,衛枝驚呆了,那天她就是放著直板跟著在臺子下面路過都摔了一跤!
「相機調好。」
「知道了,我你還不放心嗎?」
「上次被衛枝整出陰影了。」
「那她確實有點離譜。」
……
這兩人湊一起肆無忌憚地講第三在場人的壞話。
「那天被整出陰影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第三在場人開麥,可惜沒人理她。
準備開始今日帶貨營業的兩人商量好,背刺固定好相機,拉下雪鏡,說了聲「走」,緊接著,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離開出發臺,衛枝沒怎麼在意後面那個跟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前面那抹黑色的身影上——
八米大跳臺真的很寬也很高,男人放直板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看上去小的只有平時的二分之一……
直板放速,上臺。
屏住呼吸,那一秒,衛枝彷彿回到了幾個月前那個盛夏午後,她睡眼朦朧地開電視機,看著電視機裡冰雪皚皚的世界,有個男人踩著雪板,從高高的跳臺後面飛出——
就好像有的人踩著雪板就能生出無形的翅膀。
站在出發點,這邊,只能隱約看見,男人身影在跳躍出臺的一瞬間,後腿往上一甩,整個人有一個側拉的上拉動作!
這個上拉使得他借著慣性,衝出跳臺莫約三四米,長長的雪板在十幾米高空旋轉半圈,在這個旋轉的過程中,他原本借力上揚舒展開的身體逐漸彎曲,後手抓住了雪板前刃雙腿固定器之間——
一圈。
兩圈。
……
五圈——
六圈。
下落中完成轉體,之後伴隨著「噗」一聲雪板重重落地的聲音,男人的板尾最先落地,整個雪板以非常誇張的角度小面積接觸地面——
他的手扶著雪面,戴著手套的左手在雪道上拖出長長的一道痕跡,最後稍一借力撐起,雪板前段落地!
他站直身體,直滑數米,接一個背部press,呲了個小小的雪牆,然後穩穩停在坡下。
遠遠的。
大概是抬頭看了看跳臺出發點這邊。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與扶著欄杆,伸長脖子死死盯著他的小姑娘來了個對視。
出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