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起的太隨意了,一看就像是石清妍給起的。
楚律、賀蘭辭這兩人的話都有道理的很,王鈺、顧逸之擠了擠眼睛,心道這本是為了拖延熙王、頤王的計策,如今竟成了催促這二人造反的事,除了嘆一聲陰錯陽差,計劃趕不上變化,再也不能叫這二人說出旁的。
“王爺,眼下還是趕緊商議如何應對頤王、熙王吧。”王鈺說道,心道並非石清妍的計謀有誤,這炮彈在兩個王爺的藩地外炸開,實屬意外。
“嗯。”楚律點了點頭,放任熙王、頤王造反終歸不是上策,雖都是姓楚的,但這二人既然能跟外族裡應外合對付自家人,若他們成事,日後他跟楚恆都得不了好。
門上扣扣地響了兩聲,因想著定又是來傳頤王、熙王訊息的,楚律便叫外頭人進來,見是翠墨,便忙問:“可有新訊息?”
“……有,王妃不肯回來。”
楚律眉頭緊蹙,心道她怎又在這種時候添亂,當真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此時也想不出對策,王爺還是去接了王妃回來吧——那樓裡此時可還住著個何必問呢。”賀蘭辭勸道。
楚律脫口道:“他不敢。”何必問若有膽子勾搭石清妍,他就挑了他的手筋腳筋。
“王妃未必不敢。”賀蘭辭淡笑道,看楚律這心浮氣躁模樣,心道楚律是當局者迷,合該給他個臺階下,他才肯去接了石清妍回來。
王鈺並不認同賀蘭辭這話,心道石清妍雖有些不羈,並不忌諱男女相見,但她還是很謹守婦道的,“王爺快馬過去,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能回來,並不妨礙商議此事。”
楚律也拿不準石清妍留在外頭會做點什麼,但總歸不管她麻煩只會更大,指不定熙王、頤王也學了楚恆的行事暗中將石清妍劫了去,握拳砸向茶几,聽著茶几上茶盞砰地一聲碎地上,怒道:“這礙事的娘們!”怒了之後,便起身向外去,不知是坐久了還是怎地,起身後腳下一麻,胯骨一矮就撞在了茶几上,隨即一腳踩在茶碗碎片上,索性鞋底厚實,並不曾割到腳,但因這麼一歪,越發叫他氣急,咬牙罵了一聲“無理取鬧”,盤算著速去速回,便向外去。
賀蘭辭看楚律罵歸罵,還是趕緊去了,嘆息一聲,對王鈺說道:“王妃乃真絕色也。”
王鈺想說一句不如甘棠顏色好,但未免尷尬,便閉嘴沒言語。
楚律出了錦王府便縱馬向好樓奔去,此時大街上早已安靜下來,道路兩邊的花燈也因為沒了蠟燭相繼熄滅。
馬蹄聲傳出驚動了巡夜的官兵,但此時尚且不到宵禁的時候,於是便也沒人攔著楚律。
楚律奔到好樓前,丟開韁繩,由著身後隨從牽住馬,便邁步向樓上去。
好樓的掌櫃機靈地早早在樓下等著,不待楚律問,便堆著笑臉說道:“王妃在樓上呢。”
楚律冷著臉抬腳向樓上去,心道自己該藉著這時機好好教訓一下石清妍,也該叫她懂事一些了。待瞧見一間屋子外站著王府的侍衛,便知那屋子裡是石清妍了,推開門進去,只見屋子裡就點著一支燃了一半的蠟燭,搖晃的燭光下,依舊裹著頭臉的石清妍趴在小几上酣睡。
楚律心裡滔天的怒氣頓時沒了,隱約有些安心,又有些心虛,原本石清妍怕耽誤睡覺是不肯出門的,經了他的軟磨硬泡,她才勉強答應出來,誰承想,聽說熙王、頤王造反,他頓時就將她給忘了。
“王妃,回家了。”楚律走近輕輕推了推石清妍,見她不醒,又搖了兩下。
“唔——”石清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因這好樓裡比王府冷了許多,此時她的鼻息有些堵塞,手也因為冷縮在袖子裡,“你總算想起我來了。”因帶著鼻音,這原本隨口說出的話就有些委屈。
楚律清了清嗓子,說道:“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