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那誰的名字,您瞧瞧能不能給起個像樣的?”
何必提說道:“方才王妃說我這名字……”
“好得很,一看便是家中長子該有的名字。”石清妍拍馬道。
何堂嫂聽著這邊說話,就笑道:“不三那名字委實不好聽,有道是不露文章世已驚,就叫不驚吧。”
石清妍一個大喘氣,心道若是何堂嫂敢給那誰齊名叫做不露,她就叫楚律將那誰領走,這投生在何家的孩子得遭多大的罪呀。
“還是不三好聽一些,知己這邊走吧。”何必問心想楚律該等急了,催促著石清妍隨著他去後院。
石清妍目送堂嫂將那誰抱到樓上去,就跟著何必問向後院走,見何必提沒跟著,就低聲道:“這堂嫂可是那堂嫂?”
“不是,那堂嫂人跟著堂兄在京外呢。”何必問說道。
石清妍心道看那何堂嫂也是個好人,竟然不是。隨著何必問走,待進了後院第一進,就瞧見一院子的煙花絢爛地綻放,火樹銀花耀眼的很,進了第二進狹小的院子裡,就瞧見一個跟那陽春白雪的火樹銀花十分不搭配的“賣糕人”蹲在後院屋子的屋簷下。
“他是怎麼進這邊來的?”石清妍心說若是有人盯著看,見楚律跟她前後進來,總會起疑心的吧。
“這廿年春後頭一排幾家的酒樓、藥房、布行都是必問家的。”何必問說道,“只是年前熙王、頤王渾水摸魚鬧了那一場後,生意就不大好了。”
石清妍顧不得去聽何必問說那些生意經,忙一層層將臉上身上包裹住的大氅、紗巾取下來,就見楚律還是蹲著,忙道:“王爺您怎還蹲著?”
“習慣了。”楚律陰沉著臉說道,原本想混進西院猛士裡充數的,於是可著勁地學他們的粗魯言行,誰承想……那群王八蛋呀!
“王爺。”石清妍叫了一聲,就撲到楚律身上,因聞到了一股子油腥混雜著酸餿的味道,不禁將頭仰起來,哽咽道:“王爺受委屈了。”
“不委屈。”楚律一手摟住石清妍,一手伸著撓了一下頭髮,紅著眼圈說道:“哪個王八蛋去當鋪裡買的衣裳,又酸又臭。”
“是呀,不知哪個王八蛋。”石清妍柔聲含情道,說完,便落淚了,與楚律攜手向屋子走去。
“……要不,我替你抓抓?”石清妍看楚律一直撓脖子,就出聲道。
“不必了……為了像個賣糕的,本王足足有七八天沒洗澡了。”楚律又撓了一下。
陪著過來的西院猛士們聞言依舊若無其事,只要祈年、沉水兩個姑娘家胃裡不住泛酸水後悔吃了方才的軟糕,雖知道不是時候,但是沉水還是問了:“王爺,賣糕的都這樣?”
“嗯,你以為柴禾不要銀子呀?一擔子柴火可是要……”楚律一臉“窮酸相”地撇嘴道。
石清妍忍不住說道:“王爺,這邊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裝這麼像吧?”
“……習慣了,不能露陷,回頭還得從這邊出去呢。”
楚律這話一說出口,就連沉水、祈年都覺得心酸,紛紛想楚律為了來這麼一趟,費了多大功夫呀,這才是真的微服私訪,連民間柴米價錢都打聽了,那會子楚徊去益陽府,可沒這麼折騰。
石清妍心裡更是起起伏伏,暗道當真為難楚律了,於是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待進了屋子,就呆呆地看著他活動筋骨。
何必問也感慨於楚律這下的苦心,心想若不是自己的人接到楚律捎來的話,當面自己也認不出楚律來,笑道:“王爺既然來了,那必問就細細與你商議一番安置賀蘭家……”
“何公子能叫我們夫妻先團聚一下不?”楚律站起身來,袖著手縮著肩膀耷拉著頭跟何必問說話,又看了眼其他閒雜人。
何必問心想這縮頭縮腦的市井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