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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坐的位置……可那邊已經沒有人了。老人家或許是不願意聽到審判的結果,到底還是悄悄離開了。杜微言有些匆忙的站起來:“對不起,我還有事。”

老人果然在外邊,草坪角落的地方蹲著抽菸。她躊躇了半晌,放重了腳步走過去。老人回頭看見她,眼中掠過的卻是一抹顯而易見的愧色。

杜微言平時清亮的聲音驀然低了下來:“大叔……”

他站起來,笑了笑,額上的皺紋頃刻間加深了好幾道。

“小杜老師……實在是對不起你。曉曉那娃不爭氣,也不懂事……我這張老皮老臉的……”他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搓了搓手,“他爸更是……”

“大叔,你不用說了。曉曉的媽媽身體怎麼樣?還有張曉曉……那天他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急了……”

老村長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曉曉他娘沒事。今年山上的中藥都賣了高價,政府和村裡又幫了忙,手術也挺順利的。他爸的那些贓款也都還上了……”

杜微言“哦”了一聲,又等了等,才說:“那……大叔,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來找我。你有我的電話。”

“那啥……杜老師。”老人在她轉身走出幾步的時候終於喊住她,“其實還沒有正經謝過你。聽說是你幫公安局的人破了案,抓了那小子。謝謝你。如果他沒被抓,還一直幹那些混賬事……我這把老骨頭……還被矇在鼓裡……我就真的……”

老人說得十分真誠,那雙略帶了渾濁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彷彿那樣就可以克服自己語氣中的磕磕絆絆。

杜微言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她沒有再踏進莊嚴的審判大廳,其實結果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在善與惡之間,在金錢和誘惑之間,她還有些困惑。可又有些釋然,彷彿是想通了什麼。在老人對她說話的時候,她換就想明白了,其實自己一直在用居高臨下的姿態觀望著這在底層掙扎的一家人。

可她所同情的人,也有著平等的人格和驕傲。他們會用自己的方式渡過這樣的危機,去彌補已有的錯誤,不是麼?

從法院出來,杜微言去參加團拜會。頭昏眼花的等了一下午,才算等到晚餐時間。晚餐統一組織了自助餐,她找了人少的地方,要了些炒麵。

大廳裡也只有角落的幾張桌子空著幾個位子。杜微言低頭吃了幾口,焗飯的味道和炒麵的油膩混在了一起,實在有些難以下嚥。她心底暗暗抱怨了一句這伙食真糟糕,埋頭喝一口大麥茶解解膩。

低頭喝水的時候覺得旁邊的位子也坐了人,她往一邊讓了讓,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就吃這麼點兒?”

是在和自己說話?杜微言側了側頭,口裡還含著茶水,差點沒噴出來——結果盡數的嗆進了嗓子裡,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易子容輕輕撥弄著手裡的茶水杯,眼神微微透著嘲弄。

“你怎麼在這裡?”

“開會。”

“哦。”

杜微言沒心情吃那盤倒胃口的炒麵了,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我怎麼到哪裡都能見到你啊?”

“嗯。”他伸手去過茶壺,給她倒了半杯,說,“可能是巧……也可能,是我想讓你看到。”

他說的從容不迫,琥珀色茶水恰好到了杯口淺沿的地方,平穩如小鏡。

“哦?”杜微言不客氣的拿過去,喝了小半杯,語氣裡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奇怪的情緒,“我以前不知道你這麼擅長交際啊。”

話一出口,杜微言覺得只憑著“擅長交際”一個詞不足以表達完整,又換了說法,強調:“是招蜂引蝶。”

他挑眉望著她。

而杜微言想都不想就說,“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