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錯了道兒,這一輩子啊...”
李千機對暗自傷神的大嬸點了點頭,緊接著連忙出了病房。
將車緩緩停到樓下,她抬頭習慣性的看了看三樓的窗子,緊接著一怔,淡笑了下。
這種抬頭的動作,早就成了她的習慣動作,一個以後再也沒有任何意義的習慣動作。
本以為。
可誰知。
輕輕開了門,又輕輕關上門,怕是將安睡的那人吵醒。一想起沈罌熟睡的精緻面容,沒了平日的冰冷而是多了一層難得見到的柔和,她的眼神跟著漸漸溫和了下來。
李千機小心翼翼的開啟臥室門,往裡邁了一步開啟燈。
僵住了。
手裡一鬆,那一包藥頓時落地,發出沉悶的響聲讓人心裡難受至極。
沈罌,原來,原來你就是死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那人此時臥在床上,就如她臨走時一樣安靜的閉眼,彷彿熟睡。面頰紅潤,面容柔和,睫毛一絲不動,只是那從被間伸出的手腕劃了一道大口子,血突突的往外冒著,床上滲了一大片。
李千機臉色鐵青,眼神暗的嚇人。她從臥房裡找出一根繩子,咬牙將安安靜靜那的人的手腕處綁緊,然後把他撈起衝下樓去。
無論是沈罌的手還是她的手,此時都是冰涼無比,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手顫的厲害。
將沈罌抱在懷裡,將他的手腕小心的放在腹上,李千機將車發動朝最近的醫院疾駛過去。
“去…你…媽…的曖昧!你是我的,到死都是我的!!!!”她狂躁的很,狠狠地罵了一句。但是,眼眶酸澀無比。
將他的頭向自己的懷裡按了按,輕吻了下他額頭,聲音泛著嘶啞,眼睛迷糊的看不清路。
“我不是個什麼...所以...也沒指望你多愛我。”
“你知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可是,你怎麼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你給所有人機會,卻是偏偏不給我。
剛出去了一會,怎麼就這樣了。你怎麼睡得這麼安穩,你不是一向淺眠嗎。
那麼深的口子,怎麼就不嫌疼。就那麼討厭我,所以,你就用了這麼大的勁,也不怕把手腕給割斷。
寶貝,你怎麼就一動都不動,不是一向討厭我碰你麼。現在我抱著你,你怎麼不睜眼看看我,然後再給我一個厭惡的眼神。
我突然,突然很懷念你那個厭惡的眼神。厭惡至極,嘲弄至極,冰冷至極。真是個寶貝呢。
那醫院啊,怎麼就那麼遠。
一滴淚驀地掉下,落在沈罌扇子般的睫毛上,被打碎的四分五裂。
“全世界只有這麼一個你...叫我怎能...不珍惜。”李千機的聲音開始哽咽,攏緊懷裡的人一咬牙,狠踩油門闖過紅燈,差點和一輛貨車相撞。
她將他緊緊束在懷裡,迫切的渴望可以將自己的溫暖渡給他。
沈罌,什麼時候你才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或許再也沒了機會了...
直到一個拐彎過後,醫院的建築標誌才徹底顯露出來。李千機將車停到樓外,就青著臉狠狠推開車門,抱著沈罌往裡面衝去。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看著她一身鮮血,懷抱著一個面色慘白的男子,揹著那麼重的悲傷和絕望。
突然記起華盛頓的那個雪夜,他小聲的在身後問她:
我沉不沉。
整個世界都壓在你身上,你說沉不沉。
那時,你怎麼不應話,怎麼就...不應話。
“醫生,救他!快!救他!!”她驚慌失措,兩眼發紅,嗓子都破了音。
急救室裡的一撥醫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