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嘴邊還殘存著母親那般慈愛而泛著溫暖光芒的笑意。
似乎這一刻,她仍舊能感受到孩子在死前,高燒驚厥的模樣。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限
“聽聞,小皇子死後,側妃穆氏就瘋了,如今連洛王都不認識了,整日裡就將自己關在屋裡,誰也不肯見,洛王已密請了許多的名醫去,都沒有半點法子,如今都有些傳言說,是不是那安平的洛王府太過兇,風水不好。”
絳朱壓低的話語響在耳畔,秋日下,暖芒柔柔灑下來,顧硯齡坐在炕桌邊,手中有一搭無一搭的撥弄著眼前汝窯小碟中的葵花籽,摩挲間,便聽得絳朱隨即繼續道:“不過就在小皇子夭折的第三日,側妃王氏的貼身丫頭便去了洛王與王氏嚴氏面前告發,說在小皇子夭折前,王氏曾隨嚴氏一同去看望小皇子,王氏在餵了小皇子藥後,刻意用灑了藥粉的絲帕替小皇子擦了嘴,那藥粉入了小皇子的口鼻,才引得小皇子病情加重,猝然夭折。”
“叮”
隨著葵花籽落在小碟中響起的清脆聲,顧硯齡輕輕拍了拍手上的殘灰,接過醅碧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抬眸間,看向絳朱的目光泛著平靜的光芒。
“然後呢。”
絳朱聞言將身子壓下來,小心翼翼道:“聽聞,洛王大怒,秘密將側妃王氏處死,對外卻只稱王氏是急病而亡。”
話音落下間,坐在炕沿邊的人唇角微勾,懶散出聲道:“王有的能耐,也僅止於此了。”
說到這兒,顧硯齡偏首而去,眸中示意間,絳朱領悟地湊上前去,隨著耳語幾句,絳朱當即瞳孔一縮,竟是怔怔間,許久未能反應過來。
“奴婢明白了”
聽到絳朱的話,顧硯齡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眼身旁的醅碧,隨即笑而看向近旁的絳朱道:“如今醅碧都已是出閣為婦,有了沐幀這樣的好郎君,你呢,讓白爐那顆心懸了這些年,也該落下了吧?”
話音一落,身側的女子紅暈泛在頰邊,默然低頭,唇角勾起了難掩的羞赧。
顧硯齡看著這一幕,也差不多明白了,看著眼前的絳朱,與白爐倒也是般配,白爐是謝昀乳母的孩子,也是謝家的家生子,伴著謝昀這些年,倒也跟著謝昀學了許多東西,雖未能入仕,但也是識得詩書之人人,前些年謝昀將其賣身契還回,又予之錢財去做生意,未想到那白爐倒是做的有模有樣,不說是風生水起,卻也在江南有了幾分名氣。
那白爐看著不怎麼言語,卻是沒少在寫於謝昀這位舊主子的信中提及絳朱,那些信謝昀也都給她看過,看得出來那白爐並非輕浮之人,是一個有真心,值得託付的。
“這些年,白爐常給表哥寄信,信中也沒少求著表哥幫忙來我面前說好話”
說到這兒,顧硯齡看向身旁的女子,眉眼漸漸浮著溫和的笑意道:“白爐自小與表哥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都是謝家的禮儀,為人我是信的,這些年來,我也看得出,他待你真心,為了等你,一直孑然一人,你們二人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再拖下去,旁人便要說我太過自私霸道,將身邊的人都耽擱了”
“太孫妃”
眼看著絳朱隱隱要說什麼,卻是被顧硯齡抬手擋了回去,下一刻,便見在顧硯齡的示意下,醅碧抿著笑,輕輕擊掌,隨即便有侍女捧著火紅而奪目的嫁衣來。
在絳朱怔然間,身旁的醅碧已是推著她到那難掩笑意的侍女面前去,指著那嫁衣和嫁衣上面的一個單子道:“這件嫁衣,是遠在江南的白爐請江南的巧手繡娘一針一線織出來的,至於這上面的單子,便是太孫妃送與你的陪嫁,裡面的每一件,都是太孫妃親自挑選的,到時候叫白爐看見了,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於你。”
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