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覺駭然。
這分明是被炸的。目前火藥還未普及,展家鋪子怎會被炸?尤其一瞧見那無極擄來的小姑娘赤手搬著石塊,心頭閃過不祥,忙跨步抓住她斑斑血絲的右手,問道:“裡頭有人?”
銀兔兒一瞧是他,喜道:“你來正好!快來幫忙,多一個人多一線生機,無極大叔埋在石塊下。”
展有容臉色一變,急道:“無極在裡頭?”那,不是-線生機也沒?
他連忙捉住個人,吩咐他趕回展家老屋,凡是能動手動腳者,一律迅速過來幫忙。他一吩咐完,便捲起袖子,同銀兔兒搬起石塊來,完全忘了迎姬的存在。
直到日落西山,那石塊堆清了大半,仍是沒見到半個人影,連長櫃專用的櫃檯都露出個頭來。那櫃檯與別家櫃檯有所不同,是堅硬的大理石製成,眾人一見它尚完好的倒在地上,不覺嘖嘖稱奇,展有容靈機一動,忙道:“無極小子命不該絕。”連忙叫二、三個漢子使勁搬開櫃檯,在櫃檯下的地扳有一突起圓環,展有容用力扳開,一塊地扳掀了起來,露出黑漆漆的地窖。“爆竹生意多是危險,為防人偷,米軃賣爆竹的鋪子都有一個地窖,專放製作中的爆竹,若是無極及時想到,或許能避過一劫。”他當下要來了油燈,想下地道一瞧。“我也要去!”銀兔兒忙拉著展有容,免得他真拋下她。
他遲疑一番,明白銀兔兒對無極的重要性,點了點頭,率先下地道。
銀兔兒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腦袋瓜子不住的反覆想著:萬一地窖沒人,那該如何是好?想到最後,連踏一梯再下一梯,那心臟都停了半晌才跳動著,就怕見不到展無極。下了地道,那油燈閃亮地掃過米軃角落,未久,他們在地窖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掌櫃與那展無極。
若有人在一個月前問展無極,一生之中最重要之事究竟為何?他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尋到金鎖;但自從死鮪上銀兔兒之後,那金鎖便不再重要了,即使那中年漢子奪去那金鑰匙,他也未曾眨眼──太陽穴一陣遽痛,迫使他醒了過來。他還活著嗎?
他從客棧追出去後,路經展家鋪子,瞧見一名中年漢子拿著火藥進鋪子裡。他是展家人,知道那火藥的威力有多可怕,當下立即奔進去,要那漢子交出火藥,哪知那人想以火藥與他的金鑰匙交換,且當著他的麵點燃引線,趁他滅火之際,搶走金鑰匙。而那引線極短,他若是疾步奔出,尚可留下一命,偏偏又不忍見那早已昏厥的掌櫃一命嗚呼,只得回奔抱起掌櫃,才拉起地窖入口,那身後的火藥轟地一聲爆裂,將他兩震進地窖,就此不省人事。如今,他究竟是死。是活。忽地感覺左手掌心握有軟軟-物,好似──他側身一看,驚詫莫名。銀兔兒竟躺在他身邊,一臉倦容,像是剛睡不久,她的小手緊緊握住他的巨掌,像是生怕他隨時會離開似的。
他錯過了什麼嗎。如果他還沒記錯的話,他和銀兔兒尚未成親,而她卻躺在他的床上?她是自動躺上床的?他浮起笑意。她這一生恐怕是嫁他嫁定了。
正要起來,忽地背部一陣劇痛,讓他未及防備,便呻吟出聲,吵醒了銀兔兒。她揉了揉雙眼,一瞧見他醒過來,大喜道:“無極大叔,你可醒了!”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展無極輕喟一聲,輕柔的拭去她臉蛋上的淚痕,笑道:“我正等著解釋。”
銀兔兒睜著一雙茫然的美目,道:“解釋什麼?”
“解釋為何你趁著我昏迷不醒之時,毀我清白的名譽。”
銀兔兒不解地盯著他,心想:難不成他的腦子給撞壞了?
“我可沒毀你清白的名譽。無極大叔,莫非你是撞到頭了?”正要伸手去探他的前額,哪知他輕輕一扯,她整個人跌入他的懷裡。
“這不就是毀了我的清白了嗎?”他笑道。
她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