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就跟白柔伊手挽手,姿態親密的出現了,白柔伊譏笑她,說:“盧謹歡,你別傻了,慕巖一直都愛著我,他從來沒愛過你。”
慕巖冷冷的看著她,挽著白柔伊的手越走越遠,她傷心欲絕,拔腿就追上去,叫他別丟下她。眼看著她快要追到他了,他卻厭惡的道:“噁心的女人,我怎麼會愛上你,你別痴心妄想了。”
她頓時愣在原地,還要再追,他卻飛起一腳,將她踹飛了出去。痛,好痛,她的心像被人撕裂了一般,身體也痛,她痛得醒了過來,然後對上了一雙夾雜著盛怒與錯愕的眸子……
盧謹歡痛呼著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驚怒交加的幽黑雙眸,他離她太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磅礴怒氣,她不自覺的抖了抖。一邊揉著摔疼的屁股,一邊皺著眉盯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抱怨道:“你幹嗎啊?不喜歡我睡你身邊,你直說,用得著下這麼狠的手麼?屁股都摔開花了。”
這一摔,盧謹歡想起了許多往事,她初嫁他時,怨氣沖天的她,趁著他睡熟時,一腳將他踹下床去。後來兩人情正濃時,鬧了彆扭,他也踹她下床。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現在眼前,她竟忘記了惱怒,只覺得這久違的一幕格外的溫馨。
慕巖欺近她,本欲給這個膽敢爬上他床的女人一頓教訓,卻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他頓時錯愕。酒醉後的頭痛令他難以忍受,他以為自己是眼花,眨了眨眼睛,眼前那張俏臉依然沒有消失。
他本是站著彎下腰,居高臨下的瞪著她,這會兒已然蹲下,與她四目相接。暈黃繾綣的燈光下,他的神色複雜難辯,隱隱中,有一抹憂傷靜靜流淌在眉目間。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在貼近她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歡歡,告訴我,是你嗎?你是真的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曾經無數次午夜夢迴,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面容,到最後都只能觸到冰冷的空氣。
盧謹歡看著他眼裡的傷痛,一時心痛得窒息,她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說:“是,是我,我就在你面前,慕巖,我真的在你面前,不是幻覺不是做夢,我是真的。”
她將他的手貼在面頰上,目光楚楚地看著他。她豈會不明白他現在的不真實感?因為她也是在午夜夢迴,總是對著虛空用手指畫著他的輪廓,那種心空到發疼的感覺,她懂。
只是她一直以為就只有她在痛,原來不是,他跟她一樣,也在痛,也在失落。
手心貼合在她的俏臉上,她臉上散發著暖暖的溫度,一時將他的手心都暖熱了。不再是觸手冰涼,她真的已經回到他身邊。
他眼裡掠過一抹狂喜,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那麼他就再也不用擔心,她什麼時候會再離開他。
“歡歡,我想你,很想你。”他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喚起了她心底深深的思念。
暗夜裡,兩個人都是脆弱的,再也不想在彼此之間,帶著假裝不在乎的面具。盧謹歡用力回抱他,忘記了矜持,忘記了疼痛,只想在這一刻,將他緊緊抱在懷裡,以慰籍這半年的思念。
慕巖狠狠的將她往自己的胸口壓,她真的在他懷裡了,他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渾身熱血沸騰,因為失望的次數太多,他很想證明,她是不是真的在他懷裡。
他稍稍推開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盧謹歡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心肝兒一陣亂顫。跟他在一起那麼久,她豈會不知道他這樣的目光預示著什麼?
離開前最後那一場歡愛的記憶,在腦海裡漸漸清晰起來,他狠戾的眉眼,兇殘的力道,毫不憐惜的撞擊,清晰得歷歷在目,她瑟縮了一下,胃裡開始不適起來。
“慕…慕巖,地上涼,我們起來吧。”她低垂下眸,避開他灼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