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御醫都無法插足……”哪怕她能在藥膳房安插一個人脈,也無法再動任何手腳。祺貴人眸光一暗再暗,低低呢喃,話卻只說了半句,過分的安寧……卻突然讓她開始心生不安。
她不知到底那個女的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那天雨下的那麼大,天黑的時候路上還溼漉漉的,一個人從十來級臺階上滾下,自然是摔得厲害,如何還能保住腹中孩兒?!
但無法親眼見證,她如此精明世故的心,又如何能當做心願達成?皇上離開皇宮已經一個多月了,說不準何時就要回宮,她若不早早將此事辦妥,無法將那個女人腹中的禍害剷除,他日巫女以這個皇嗣斬獲皇帝的心,她就更難得到皇上的恩寵。屆時,她的野心,也不過是一塊瀕臨腐爛的血肉罷了。
趙駙馬為那個女人診斷病情,他卻決計不會跟自己洩露隻字片語的,用錢財可以拉攏的人脈裡面,卻無人可以拉攏趙尚。他在宮裡待了也有十多年時間了,但素來不沾惹朝中是非,除了守著藥膳房的事務,便是回他的駙馬府當人人皆知的好夫君,好父親。
偏殿的大門一關,她根本無法看清其中發生的任何事,祺貴人由著鴛鴦扶著躺下身子去,軟榻之上鋪著紅色綢布,她默默閉上雙眼,輕蹙的柳眉依舊無法卸下,那是她午夜夢迴都無法放下的顏色。不管愛恨,在宮裡活下去,只因她比任何人都更喜歡那一抹紅。
那……華麗端莊,看過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鳳袍。
“主子的臉色越來越好了,吹彈擊破,就像是這珍珠似的……”鴛鴦將珍珠粉塗抹上祺貴人的臉龐,一邊笑著說著恭維話,自己伺候的這個主子,從來就不缺金銀,雖然喜怒無常,兩面三刀,但卻比任何一名后妃都出手闊綽。
當年夏妃娘娘生辰的時候,屬相為羊,其他后妃送去的都是一兩件做工精緻的首飾,沒想過祺貴人送上一隻上等白玉雕出的羊羔,約莫有一整個拳頭大小,成色透亮,雕工上乘,當下見到的人都目瞪口呆,更是不敢小覷祺貴人。
祺貴人在鴛鴦的面前雖然不是善良的主子,但在宮裡人的眼底,卻鮮少有人厭惡祺貴人,她出手大方,玲瓏世故,向來笑臉迎人,見人說人話,沒什麼可挑剔的,在陌生的人面前,從不流露真心,自然也無人知道祺貴人背後一面。
藥膳房的朱太醫,便是這般緣由跟祺貴人越走越近,他見錢眼開,一開始祺貴人遠離孃家,但從小就習慣了這些養顏的竅門,便派人去找了個御醫,暗中幫她打點此事。這兩年後妃太少,宮中的六名御醫自然也少了不少事,朱太醫將自己所學的醫術,常常幫祺貴人寫了幾個駐顏妙方,又是擅長恭迎奉承之人,一套溜鬚拍馬的本事藏在骨子裡,頻頻將祺貴人捧上天了。與生俱來擁有美貌的女人不想紅顏逝去而注重養顏,而祺貴人則是覺得自己天生不足讓人驚豔的美貌而愈發看重自己臉上的純真痕跡。見駐顏藥方有些用處,祺貴人對他向來慷慨,無論她有什麼話,朱太醫都是言聽計從,這一趟,他幫祺貴人做事,也是理所應當。
祺貴人聽著鴛鴦的話,白皙的面容上卻沒有任何神情,就姿色上而言,她幾乎沒有任何資格去跟別的女人媲美鬥豔,那是……她在還是個少女的時候就明白的事,哪怕是那個來自蠻族荒野的外族巫女,那張面容也比她更美麗幾分,若說貞婉皇后是那麼一張面孔的話,誰也不敢篤定,皇上當年並非是迷戀上皇后的面容才對她如此一往情深。
在剛進宮的時候,她原本是歡喜雀躍的,在得知自己在好幾十人之中脫穎而出,她不可一世,眼高於頂。她甚至一整夜不曾入眠,忐忑又高興地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孃家,住在玉清宮之內,幾個后妃原本就冷清,也常常往來,在她見到夏采薇跟其他兩個貴人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卻一刻間消失徹底。
她突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