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踩艨瘢��趺棘B對視一眼,隨即藏匿在一尊破損的泥菩薩之後,靜靜聽著動靜。
隔著迷霧,隱隱約約可見一個紅衣人,從馬背上躍下,朝著破廟而來,劉眉珺的唇邊,漸漸有了饜足的笑容。
果然,佑爵還是放不下她,這輩子,他最在意的女人,還是她劉眉珺。
紅色身影越走越近,一身貴氣,黑髮披散在腦後,在風中無法看清那人的面孔,他身影高瘦挺拔,走到黑衣人的面前,驀地抬起眼來。
門邊的黑衣人還來不及呼喊,已然被來人深深捅了一刀,血流如注,頓時就歪歪倒在門邊。
劉眉珺聽到門外的動靜,驀地站起身來,一聲“殿下”還梗在喉嚨,她臉上的笑容卻陡然間全部消失。
她血色全無,在她看清楚這一個紅衣男人的面孔,雙腿一軟,面若死灰。
這個男人,並非是佑爵。
而是宮中的侍衛長諸葛宏。
藏匿在後門的兩名黑衣人一看動靜不對,再度衝了出來,只是諸葛宏是一等一的好手,幾招下來,兩個黑衣人都已經斃命。
“皇后娘娘,卑職為您領路。”
諸葛宏踩踏著黑衣人的屍首,走近劉眉珺,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她心中的不安忐忑,讓她幾乎無法繼續保持清醒。
她再不甘心再不情願,也只能跟著諸葛宏離開,否則,身為練家子的諸葛一旦發覺這破廟之中還有落網之徒,劉錚被擒別說,一旦他掙扎,說不定就會死在這裡。而她——佑爵當真會看在往日情面上饒了她,她更沒有這樣的底氣和把握。
她要儘快走,不宜久留,諸葛宏離開了,劉錚才能活命。
如今無法得到黃金萬兩,她也無法繼續顧慮猶豫,畢竟保住彼此的性命要緊。
“你來攙著本宮,本宮實在是頭痛極了——”劉眉珺蹙著眉頭,面色難看,嗓音有些低啞,看來的確像是身體不適,疲憊不堪。
諸葛宏恭恭敬敬地低頭,伸出手腕,劉眉珺搭上他的手,頭也不回就走。
看著劉眉珺坐上馬車,諸葛宏才騎上馬,劉眉珺看他連馬車都帶來了,可見此事已經做了萬全準備,但她心中仍有疑惑,走到半路上,實在無法壓抑,才掀開布簾,低聲問道。
“殿下如何沒來?單單叫你來了?”
明明那封信上清清楚楚寫著,若是佑爵不來,那些賊人就會傷害她,佑爵當真已經不在乎她的死活了?
這般的想法,讓她的心中,滿是寒意,也不知是身上不曾穿著皮毛華服,她才會感覺如此寒冷孤寂。
迷霧之中,那一個紅色身影,隱約傳來他的回應。“殿下說他沒有武藝,來了也只會幫倒忙,賊人可怖,刀劍無眼,要是再出個不測,北國就群龍無首了,所以就派卑職來帶皇后回宮。”
這話的口吻,的確像極了佑爵平素的談笑,但劉皇后眉間的愁緒卻更深了,不敢置信地追問:“這話當真是太子所言?”
“正是,娘娘。卑職豈敢捏造?”
諸葛宏的回應,讓劉皇后再也無言以對,諸葛宏是一個規規矩矩的侍衛長,刻板老實,絕不是動用心機之人。
她依舊探出螓首,遙遙望著那遲遲不散開來的迷霧,這一回,她看來是作繭自縛,實在哭笑不得。
她,只是一個佑爵派手下來救的人而已。
她,對佑爵而言,沒有半點分量了。
地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在馬車軲轆碾過去的時候,車廂顛簸了一陣,若有所思神遊天外的劉皇后的身子朝前一傾,額頭重重撞上了一旁的木框,眼前一黑,頓時昏倒在車內。
諸葛宏到了皇宮,疾步穿行在越來越淡的霧氣之中,約莫再過半個多時辰,這一場大霧就要散去,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