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能做主的人……,陛下開的這個口子,時日也必定有限的,朝堂上還有其他重要的事,陛下不會讓這件事久拖不決的……”郭家當家的說道。
郭家各房的人,聽了,有的面sè慘白,有的默默垂淚,有的面sè憤怒,心有不甘,有的則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郭家當家的說完,又看了看另外一封信,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又放了回去,這封信上面寫著“子先親啟”,信封上面用火漆封了口子,郭家當家的知道這是給徐子先的,給那位徐閣老、徐欽差的,看到這封信,郭家當家的原本有些落寂的臉sè,又稍稍好了起來,有這封信在,他的膽氣又足了不少。
“……這就不多說了吧,我這就去徐閣老的欽差行轅一趟……”郭家的當家的下了最後的決心,儘管這個決心不好下,看著這華麗的堂屋,他的心很疼。
一個管家將一個托盤送了上來,上面放了三本家財清單,一本只列了少量的家財;一本列了一半家財;還有一本,將大部分家財列了上去,這是他家準備應對不同情況而準備的,郭家當家的看著這三本家財清單本,稍稍猶豫了一下,偏頭看了下那兩封信,特別是在那封寫著“子先親啟”信上面盯了一會,嘆了口氣,最終將手落到了列了大部分家財清單的本子上面。
郭家各房的人,都盯著當家的手,看會落在那本上,最終見落在了最多的那本上,各人的臉sè,更是不一。
“……各房也都準備一下,準備搬出去,……”看著各房人的臉sè,想了想,又道:“……注意,不要帶什麼值錢的金銀首飾……”吩咐完,長長的輕哼了聲,拿起那兩封信,起身準備出去。
各房的人看著當家的出去,想說話,卻又不敢,能主宰他們家命運的人,都不在這裡,能決定他家走向的人,也不是他們。
……
徐光啟正在心情愉快的看著喜公公送來的家財清單,這份經過喜公公核實過的家財,才是真正的家財,看著那清單上面一疊數字,徐光啟就莫名的笑,這個喜公公,撈錢果然有一手,雖然太監的名聲不好,徐光啟一直對太監若即若離,不感冒,可徐光啟也不得不承認,喜公公絕對是個可以稱得上能人的好太監,對太監的印象也大改,沒有這撈錢的能手,徐光啟知道,憑自己,怕現在這些家財清單上面,頂多只有一個零頭了。
“稟閣老,淮揚大鹽商郭家當家的求見。”史可進來,打斷了徐光啟興致高漲的看清單。
“唔,是憲之啊!來的正好,這郭家也是有數的大鹽商,如今,也終於走這條路了,呵呵,跟著老夫一起去看看吧。”徐光啟興致勃勃的說道,這幾日,他經手的銀錢,已經遠超大明朝一年內所有的賦稅了,包括田賦,這筆鉅額的財產,要說jī不起經手人一絲情緒,除非這個人不是人。
“是,閣老。”史可立刻答應道,最近他是知道了什麼叫富可敵國,什麼叫富得流油,什麼叫做繁huā似錦,經歷過移民,和那些最底層的老百姓有個長時間接觸的史可,最近這些日子,整個人都發生了很大變化,特別是氣質,更顯得沉穩,眼鏡裡的光芒,再不似先前那般漂浮和疑huò,整個人顯得幹練了很多,原先那種文質彬彬,書生模樣的史可,已經漸漸淡去。
……
見過禮之後。郭家當家的就立刻獻上自家的家財。
“……郭家聽聞了鹽商通虜的事,覺得那些鹽商可恥,覺得那些鹽商可惡,郭家絕不會做哪些陷萬萬漢家男兒為奴的事,一心和那些通虜的鹽商劃清界限,但身為鹽商,且從鹽業裡獲利良多,自知不能輕易洗脫嫌疑,為自清,為表明郭家忠君愛國,唯有將全部家財捐出,以示和那些通虜的鹽商劃清界限,以示清白,請閣老做主。”郭家當家的立刻奉上這本詳細記錄了郭家大部分家財的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