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有股子女人的香水味。”
“你鼻子倒靈,快趕上巡捕房的警犬了。”蕭冥羽自己本沒在意,林耀庭這麼一說,他細一聞也覺得似乎還有那位長谷川綾子小姐身上的香水味。
“今天晚上去哪了?你不是才來了上海兩天,也學會嫖|娼狎妓那一套了吧?”林耀庭撐起身子跟蕭冥羽對著坐了,帶著點審問的架勢,雙眼皮的摺痕在一個蹙眉動作後有些加深,實在跟幽羽的小動作都很像。
“你胡說什麼!”沒好氣的嗔怪了一句,又推了林耀庭一把。
說完這句,蕭冥羽又覺得這話說得很不像樣子!不像樣子的原因不僅在於這話本身上,更在於那口氣,那心境,總之似乎都不對了。
這一意識到不對,推了林耀庭的手掌立刻像燙到一樣縮了回來,連帶著整個人都從他床上彈開了。
林耀庭倒好像察覺到了點什麼,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看著他,看的他耳根子都開始發紅。
“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蕭冥羽轉身要走,行動快的倒像是要逃。
林耀庭伸手一拉,已然晚了,一下拉了個空,身子探出床邊太多,直接從床上撲到了地上。
憑他的身手這一下肯定是摔不疼的,蕭冥羽回身看了忍不住又想笑:“新年還沒到呢,甥少爺行五體投地的大禮是著急要紅包了嗎?”
林耀庭出了醜又受了他的嘲弄,倒也不覺得難堪,站起身拍了拍睡衣就把蕭冥羽往床上揪拽。
“我的大禮是沒那麼好消受的,你得賠給我。”
蕭冥羽隔著衣服被他拉著胳膊攬著腰的往床上扯時搔到了癢癢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在他手裡掙扎:“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講道理,我又沒有叫你行禮!”
糾糾纏纏的就到了床邊,林耀庭已經發現他的腰極怕癢,就故意在他腰上狠捏了兩把。蕭冥羽果然笑的力氣全無,絲毫不得反抗的跟林耀庭滾倒在了床上。一雙大眼笑的都泛起水霧,別有韻致的漾出些誘人的情愫。
“我想親你。”林耀庭突然停了手,將臉貼近,鼻尖蹭著鼻尖的開口。
那話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玩笑。可在四目相對的情形下,又不會覺得很突兀。
蕭冥羽的眼中原本還殘留著的笑意,在這四個字後一點一點的消散在了彼此的呼吸裡。倒不是惱了,只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林耀庭雖然說了這話,卻並沒有動作。他雖然表面上輕浮浪蕩,時常在嘴上佔些蕭冥羽的便宜,但心底裡是把情愛倆字看得神聖的。對於蕭冥羽的感覺,可以追述到第一次見面,有著惺惺相惜的情愫在裡面,來的其實有些過於猛烈,只是他總用虛虛實實的胡鬧把那份心意藏的很深。其實是怕嚇到蕭冥羽,才隱晦的壓抑著,今晚就算是借酒發揮吧,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林耀庭是堅信祖國有明天的,但他們這些為了祖國的明天戰鬥在敵後的特工卻不能保證自己會有明天。鄭小姐今天的犧牲很大的刺激了他,對於蕭冥羽的這種感覺,他不想隱瞞到沒機會開口的那天讓自己後悔。然而說出來後又有些矛盾,怕被拒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身下壓著的也是一個隨時會為黨國拋頭顱的熱血青年,因為不能確定對方是否領悟了自己的心意,總有點誘拐欺騙的錯覺。
“我累了,想睡了……”
林耀庭等到的,終究還是拒絕。
蕭冥羽的心情分外複雜,融合了一種奇異的悸動。面對著幽羽相仿的臉,卻生出了一種背叛的情緒,可見,他是能夠將眼前的林耀庭和刻在心上的蕭幽羽分得清楚的。
其實說到背叛,未免嚴重,他從沒機會跟幽羽表白過什麼,也不知道幽羽對他感情可有超出兄弟情誼的成分。而那份心意,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單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