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消失不見。武功練到他這個程度,對高手都有一定的敏感度,他沒看錯,整個客棧裡,這個一直沒什麼動靜也不說話的黑袍人是個高手!還是個和自己同等級的高手!
想起剛才康福海裝模作樣地讓自己教訓那個倒黴的大漢,姚之風就想冷笑。康福海作為東廠的掌權大太監之一是當中武功最差的一個,他自己也清楚,這次出來抓人特地讓姚之風跟著也是為了行事方便,抓人打架姚之風上,領功接賞他來。就因為他有權,所以他能隨意使喚比他武功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姚之風。就因為他得皇帝信任,就算是個蠢貨也能牢牢把持半個東廠的力量!只要得了皇帝的信任,就能掌握權力,只要有了權力,你就可以驅使任何你想驅使的人,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姚之風狠狠咬下筷子尖的白菜,細細咀嚼,俊秀的眉眼在躍動的燭光下顯得鬼魅異常,一雙俊美的桃花眼裡幽深得望不見任何亮光。
屋外的雨還在下,嘩啦啦,嘩啦啦,天地間一片混沌。
言白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如果有人這時候進門一定會被他嚇死:他沒有點燈,也沒脫衣服上床,就在黑暗中靜坐著,一雙眼睛發著不正常紅色光芒。他望了望被雨水打得啪啪震動的窗戶,勾起嘴角,如果他沒看錯,那個女人是……
第35章 蛇妖(十三)
暴雨下了一整夜,直到本該天亮的時辰屋子裡依舊昏暗得很。言白踩著吱呀作響的樓梯走下樓,看見那群錦衣衛已經都坐在大堂裡,盯著外面的滂沱大雨皺緊眉頭輕聲討論。掌櫃的靠在櫃檯後算賬,小二卻不見蹤影。
昨天的三名囚犯依舊像昨晚一樣窩在角落裡,凍得瑟瑟發抖,尤其是戴枷鎖的老頭穿的最少,只有一件灰色單衣。衣服上佈滿窟窿,左袖少了一截,露出傷痕累累的乾瘦手臂環住身體。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不僅打亂了所有人的趕路計劃,也讓氣溫降得飛快。
言白隨意揀了一張靠門口的桌子坐下,倒了杯涼茶等朱舉人下樓,經過那群錦衣衛時,他聽見老太監在說:“這雨這麼大,今天就不走了。明天一早再上路。”
等言白閒閒看著屋簷下的雨水呈線狀墜落時,他又聽到一個太監抱怨道:“那事真怪,怎麼所有的馬都在同一天得了急病死了呢。五匹馬,連大人的汗血馬也沒保住。”
他的同伴安慰他:“這種事誰說得準,之前有一次我在馬市的時候就聽說過類似的事情。聽說有個馬販子養了十幾匹好馬,因為養在同一個馬廄裡,結果其中一匹得了病引得其他都患病,最後一夜之間全死了。那個馬販子受不了這種打擊,很快就自殺了。唉,就是可惜了大人的汗血寶馬啊。”
又有人說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離京城也不遠。這次我們抓到了鄒清冠,聖上定會有所上次。到時候不要說汗血馬,賜給大人的美人都會有好幾個。您說對嗎,大人。”
老太監陰陰一笑,喝了口茶,翹著蘭花指隔空虛點了點拍馬屁的手下:“你啊你啊,就是喜歡胡說八道。當心有一天,我把你舌頭拔下來。”話雖這麼說,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實打實的。
正在這時,女人的嬌笑聲從二樓傳來。昨日那名婦人咯咯笑著走下樓梯,她身後的店小二亦步亦趨地跟著,滿臉通紅地傻笑。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個太監就在女人走過自己身邊時,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自言自語:“狗男女。”
女人面不改色,笑吟吟地扭頭衝他拋了個媚眼:“那這位官爺今晚要來我房間嗎?”
不等對方回答,她又趕緊掩口笑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官爺畢竟有公務在身且身有不便,我怎麼能這樣說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膽大包天敢戲弄官爺。”說了這些,婦人還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