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一下,威爾斯先生,”斯坦利的語氣很溫和,“你把槍給霍金先生看過還是沒有看過?”
威爾斯用力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我給他看過。”
“你平時將手槍放在哪裡?”
看得出,威爾斯鬆了一口氣。他剛才一直聳著肩,現在下垂了一點兒。“放在客廳寫字檯的一個鎖著的抽屜裡。”
“你給霍金看槍的時候就是從那裡把槍拿出來的嗎?”
“應該是。”他一字一頓,說得很慢。
“因此霍金先生知道槍放在哪裡?”
威爾斯朝下看了看。“我想是這樣。”他咕噥道。
法官身體向前傾了一下。“威爾斯先生,你必須讓陪審團聽清楚你的回答。”
斯坦利笑道:“非常感謝,法官大人。威爾斯先生,請你告訴我們,這把槍後來怎麼樣了。”
威爾斯使勁兒地抿了一陣嘴唇,然後聲音又細又輕地回答道:“後來被偷了,在一起入室行竊中。就在兩年多前,當時我們去度假了。”
“你和你妻子回來以後感到很不愉快吧!你損失很大嗎?”斯坦利問道,語氣中充滿了同情。
威爾斯搖搖頭。“一個銀質旅行鍾,一塊金手錶和那把槍。但他們再沒往裡走。金錶和槍都放在那個抽屜裡。”
“你給警察把槍的特徵描述得很清楚,除了編號外,你記得它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威爾斯清了清嗓子,捋了一下鬍鬚,打量著眉頭緊鎖的霍金。“手柄底部的角上有個缺口。”他說得結結巴巴。
斯坦利轉向法庭書記員,說:“你能給威爾斯先生展示一下十四號物證嗎?”
書記員把韋伯利手槍從展桌上拿起來,穿過法庭拿給威爾斯。他把槍翻轉過來以便讓證人看清楚槍托的兩面,上面是橫豎交錯的花紋。“不要著急,慢慢看。”斯坦利語調柔和地說。
威爾斯再一次朝旁聽席上望了一眼。克拉夫突然發現,霍金的臉變得扭曲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這是我的槍。”他說,語調呆板,聲音含混。
“你能確定嗎?”
威爾斯嘆了一口氣,答道:“能。”
斯坦利笑了。“謝謝你今天來到這裡,威爾斯先生。接下來,我精通法律的同行海斯密施先生可能有一些問題要問你。”
這可能會很有意思,克拉夫心想,海斯密施先生除了給他的當事人挖一些更深的陷阱外,還能問些什麼問題呢。在斯坦利問最後幾個問題的時候,霍金趕緊草草地寫了一點什麼東西,遞給他的一位律師。那人迅速地看了一眼,然後塞給海斯密施的助手,助手將它放到了海斯密施的面前。
這時,辯護律師站起來了。笑容攪亂了他臉上的皺紋。他掃了一眼便條,便開始詢問威爾斯,語調比斯坦利更為和藹。“你的房子被盜時,你在度假,對不對?”
“是的。”威爾斯不耐煩地答道。
“你給某個鄰居留過鑰匙嗎?”
威爾斯抬起頭,眼睛裡閃現出一線希望。
“我總是給霍金夫人那裡留一把,以備急需。”
“總是給霍金夫人那裡留一把。”海斯密施重複道。他兩眼掃視著陪審團,以確信他們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家被盜後警察提取指紋了沒有?”
“他們試過,但他們說作案人是戴著手套的。”
“他們是否曾經向你暗示過有可能是誰幹的嗎?”
“沒有。”
“他們曾經給你暗示過他們懷疑霍金先生嗎?”
正當威爾斯回答“沒有”時,斯坦利就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他抗議道,“我精通法律的同行不但正在誤導證人,而且試圖用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