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當然知道金鐘銘的意思,於是一起打了個哈哈,然後酒桌上立即觥籌交錯了起來。但是這裡畢竟是韓國人忙完一天後的酒桌上,只要他們心裡裝著一些事情,那麼換話題這種手段註定就是沒有用的。只不過,這個時候還剛剛開席不久,大家還願意聽他的笑話罷了。而等幾杯酒下肚後,韓國人的酒場就一如既往朝著不受控制的地步滑了過去,談論的話題自然也就慢慢悠悠的回到了之前的軌道上。
“今天拍戲的時候那群靈光會的信徒又來門口唱詩了。”嚴孝燮幾杯酒下肚後終於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牢騷了,沒辦法,人到中年講的就是他這種人。“我從來沒有像這些日子這麼討厭這些天主教的信徒。”
“哎……這個就不要擴大化了。”張光作為這裡兩個年紀最大的人幾乎是本能的扮演了規勸者的身份。“靈光會是靈光會,天主教是天主教,全韓國十分之一的人是天主教徒,難道都是壞人?就算是門口這些來唱詩的人也不過是被背後的那些人所鼓動罷了。”
“但是問題在於……他們確實影響到我們拍戲了。”黃東赫作為導演這時候是唯一一個有資格下這個結論的。
“是啊,前幾天他們來的時候我還鼓了一肚子氣,想要拍得更好一點,以後好證明給這些人看,但沒想到是……一個是天天來,搞得片場的人心煩意亂,另外一個則是……煩人的傢伙可不止他們。”有演員有些無奈的跟上了這個話題。
“仁絮……”金鐘銘突然叫住了隔壁桌子上唯一一個還在的小演員。
“是,oppa,有什麼事?”鄭仁絮嚼著什麼東西應道。
“給你個任務。”金鐘銘從桌子上隨手端起了一盤什麼肉。“幫我喂下貝克……它應該是被賢秀和承煥給帶到哪兒玩去了。”
“放心交給我!”雖然是三個孩子中最貪吃的,但是金鐘銘有吩咐,鄭仁絮還是二話不說接過盤子就去找貝克和自己的兩個小夥伴去了。
“……是我不對。”嚴孝燮砸吧了下嘴。“當著孩子的面不該提這些事情的。”
“孩子也走了。”金鐘銘不以為意的答道。“大家難得一起喝一杯,想說什麼就說吧!更何況,這些天確實讓諸位受委屈了。且不談天天有唱詩班過來打擾我們,外街封街的申請也沒批下來吧?”
“何止啊,昨天這所什麼仁愛學校的校長還過來了呢!”黃東赫冷笑道。“說是要看看有沒有違規搭建。”
“這我還真不知道。”金鐘銘給自己到了半杯燒酒。“你們怎麼處理的?”
“我就沒讓他進門!”黃東赫繼續冷笑道。“幾位光人權委員會的朋友直接在門口堵住了他!”
“看來大家都還是有情緒的啊?”金鐘銘不緊不慢的問道。
“怎麼可能沒情緒?”老前輩金智英都按捺不住了。“我就不懂了,要是我們哪裡拍的不符合事實你過來說清楚啊?總是用這種法子要不要臉?就算是門口那群唱詩的,問他們哪兒拍得不對……竟然張口閉口‘主的目視下不可能發生這樣的罪惡’……這算什麼理由?這種話誰聽了不來氣?!”
“其實吧,這也怪我。”金鐘銘一杯燒酒下肚,有些難堪的解釋道。“我連續犯了兩個重大的錯誤。第一,不該將之前封閉式的片場開放的……”
“這個不怪你。”黃東赫搖了搖頭。“作為導演我也有責任,當時封閉式的拍攝環境下又集中拍攝那種情節的戲份……大家的壓力都很大,包括我在內都產生了不好的心理反應,但是事情卻只能擠到你一個人身上,這種情況下,你選擇開放片場其實是情有可原的。實際上,剛開放片場那兩天,大家的情緒不是緩解了很多嗎?”
這下子,連一直謹言慎行的劉仁娜都跟著點了點頭。
“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