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包間明亮的燈光下,鄭容和本來就很俊俏的面色卻顯得更加發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晚餐氣氛意外的很好,這裡面的關鍵還是敏京父親這個長輩不擺架子,勸酒、說笑話、講段子、說風俗……看的出,這位‘世交伯父’確實很擅長酒場應酬,非只是金鐘銘和王忠秉,鄭容和和徐仁國他也都能照顧的到,甚至後二者的助理竟然都沒有遺漏,確實堪稱長袖善舞,也確實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到最後,就連一直強顏歡笑的兩個年輕藝人也都真的多了幾分笑意。
不過,隨著酒過三巡,氣氛微醺未醺,這位據說是因為恰好在釜山這邊處理生意的‘世伯’終於覺得時機到了,然後袒露出了此行的一些真實目的。
“話說。”姜大會計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算是把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過來,當然,主要還是為了讓金鐘銘扭過頭來。“我在釜山這邊牽頭組織了幾個基金會,鍾銘拍攝電視劇,需不需要一些本地的投資?如果需要的話,我來處理,一定很利索……”
“要看是什麼性質的基金會了。”金鐘銘似乎早有預料,又或者真的是已經養成了某種氣度,手上夾著菜呢,面不改色的就接上了話。“來到釜山拍攝,當然要給釜山本地的朋友預留一點份額,這是來就有的潛規則。伯父你又跟我們家是世交,我現在還記得小時候敏京過生日,母親帶我去拜訪的情形,交給你來聯絡和處理,當然也是放心的……”
聽到這裡,姜大會計當即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好像兩家真的是什麼‘世交’一樣,其實也就是金鐘銘說的那一次生日宴會罷了,使性子穿著拖鞋的金鐘銘見到了一次這位‘世伯’,除此之外再無機會……不過再怎麼說,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長輩,這次還走了自己親媽權珍淑女士的路子,再加上姜敏京那半次無疾而終的相親,世伯什麼的,金鐘銘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唯獨一點。”金鐘銘兜兜轉轉,卻突然話鋒一轉。“我不接受任何有宗教色彩的投資基金,因為我跟李滄東導演一樣,都對韓國五花八門的宗教觸角厭惡之極,這些人……”
大伯父面色一硬,但馬上,不等金鐘銘繼續說下去他就立即拍了胸脯。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金額數字和回報週期大致的由王忠秉插嘴說了一下,然後,隨著金鐘銘突兀的叫了一杯咖啡,這位‘世伯’當即起身結賬告辭了。
利索的很!
“能不利索嗎?”王忠秉搖搖頭笑道。“金融掮客,要的就是這種乾脆,不然沒人信他!”
鄭容和和徐仁國對視一眼,雙方眼睛裡都有點驚慌的感覺,明明是個開著會計事務所的大人物,怎麼就成掮客了?
“掮客不掮客的無所謂。”金鐘銘不以為意的應道。“只說一個,你覺得他能及時把這筆錢運作出來嗎?”
“應該沒問題。”王忠秉若有所思的答道。“他在釜山、仁川也都是個人物,畢竟有個好岳父嘛,名望是有的。而且他這人裝信徒裝的很虔誠,跟一個天主教會組織關係很密切,資金來源應該也是不缺的……”
“又是衍聖公救災的把戲啊!”金鐘銘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是抬舉他了。”王忠秉立即搖了下頭。“他終究只是個掮客,吃點利息而已。倒是教會那邊,仔細想想的話,靠著基督的名義把信徒的錢湊到一起,名義上還是信徒的,但卻從沒準備還回去,那才是真正的衍聖公手段……”
“不對。”金鐘銘也搖了下頭。“大寒冥國真正的衍聖公其實是那些財閥,就好像剛才那位岳父所在的韓進海運,已經虧了多少年了?怎麼活下來的,還不是靠著銀行不停的輸血養著?可銀行的錢哪來的,說到底還是老百姓的錢,而錢到了他們手裡是私底下分了還是用來救助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