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們也肯定不依不饒,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們可沒來瑩媽媽那麼好打發,到時候你這景區別想幹了。”
張獻祖:“……”
天師的感情牌配上仙女小隊的連環招,村長終是默不作聲上前關閉辦公室的門窗,直到遮蔽外面一切嘈雜,而室內的聲音也別想傳出去。
沒開空調的封閉辦公室,在臨近七月半的夏末水鄉,悶熱潮溼。
四人又等待半天,張獻祖才幽幽開口。
“五道極兇破陰陣,是葬槐村老老年傳下來的規矩……”
村長的講述完全印證了羅漾他們的推理。
從葬槐村建村的不義之財起,張李兩家就註定了要為這筆盜墓錢付出代價,世世代代只能苦苦支撐每十五年一次的“五道極兇破陰陣”。
張獻祖坦白得這麼痛快,羅漾其實有點意外,他以為要經過一番苦戰,或者至少是唇槍舌劍,才能逼到對方破防承認。
並且張獻祖的講述與《村志》裡的記載完全吻合,也挑不出什麼可疑和矛盾。
根據旅途經驗,這樣的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行程重點不在這個npc上,與npc的對話印證不過是主線行程的過場;另一種就是npc未必說出全部實話,用痛快的態度造成和盤托出的假象。
羅漾暫時不確定張獻祖是哪一種,但最保險的肯定是當後者對待,所以在張獻祖講述完畢後,他把能想到的困惑和可能潛藏的疑點都問了個遍——
“您是什麼時候得知這件事的?”
“十年前,族
() 里長輩開會喊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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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
“以前?”
“他們李家早沒人了,剩下幾戶自顧不暇,估計就沒傳下來。”
“所以這些年都是張家自己在做法陣?”
“最近三十幾年肯定是,之前的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帶你去我們張家祠堂裡問問列祖列宗?”
擔心“三位遊客”鬧事毀了景區口碑的村長,堪稱有問必答,但被羅漾這麼一個小輩咄咄逼問,張獻祖還是逐漸暴躁。
羅漾看出對方壓著火氣,卻也更深刻感受到對方以張氏一族為最重的責任感,否則何必隱忍。
“可是葬槐村建村幾百年,怎麼能保證每十五年都恰好有五個輪迴道的魂魄?”於天雷一路聽下來,這個疑惑卻沒解。
張獻祖頓了頓,再次沉默,與之前跟羅漾的對答如流形成鮮明對比。
武笑笑細心地發現,張道簡也在於天雷問出這話後,似想到什麼,眼裡掠過複雜的光。
羅漾沒問這個問題,因為他早就想到答案:“不是‘恰好’,是蓄謀已久,提前鎖定,推波助瀾,甚至‘耐心培養’,所以來景區旅遊的來瑩,被人蓄意送了屍香,逃進張懷村的卜元強,被一條簡訊送了命,就連李自利收到的那條簡訊,也不是隨機發給他的,而是有人特別選中了他。這些年李自利對父親不孝,村裡沒出面干預勸阻,而是把李水生接到其他宅子裡由村部照顧,為什麼?因為如果他真的改過自新,就沒了畜生道。”
每一次的法陣都足足有十五年去醞釀,謀劃,直至最終成型。
難嗎?難。但時間充裕。
於天雷瞳孔地震,三觀稀碎,雖然之前推理出五道極兇破陰陣時已經崩塌過一次,可羅漾的一番話,讓他清楚意識到這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法陣,而是橫跨幾百年的、喪心病狂的邪惡。
人在最震驚的時候,就只剩最樸素的語言:“你們這是在犯罪……”
張獻祖看於天雷,也看另兩張同樣外來的年輕面孔,對著三人笑了:“要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