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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鄉試翹楚

梁萍聽得有些出神,記憶好似又閃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他還年輕,對未來有過憧憬和期待,即便出身寒微,但不失考取功名、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是他來到安京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自己是鄉試中的翹楚,但同那些出口成章的風流公子們比起來,自己實在過於渺小平庸。

他生出了一些自卑,每日除了讀書,根本不敢想其他。偶然一次路過陽春湖畔,看到文人們正在品茶吟詩,便出於好奇去看了一眼,殊不知一個世家子覺得他礙了自己的眼,推了他一把,他因為太過慌亂,一個重心不穩跌進了湖裡。

他狼狽極了,在眾目睽睽下成了落湯雞,大家都是冷眼旁觀,只有陳習遠看不下去,下水將人撈了起來,並義正嚴辭道:“謙遜以自牧,寬以待人才是君子所為,既然同為讀書人,屆時還要一同參加會試,為何要如此仗勢欺人?”

或許就是那一次的挺身而出,讓梁萍對陳習遠生出了報恩之心,再加之兩人的許多理念和見解都不謀而合,竟在你來我往中逐漸熟絡起來。

後來兩人一同備考,陳習遠憑著過人的學識透過了會試,後又進士及第。梁萍雖然資質平庸了一些,未能高中,但也不算白來,至少見過了安京的繁華,也結交了陳習遠這個至交好友。

再後來,陳習遠在杜之尋一黨的運作下,官途還算平坦,在京畿的小縣衙做了幾年縣丞,後又調往澹州的香山縣任縣令。梁萍又堅持考了幾年,但屢屢受挫,後來憑著舉人的身份在縣衙謀了個差事,一開始只是個主簿,熬了多年,才勉強成了個縣丞……

夜雨綿綿,像人化不開的愁緒。

許久,梁萍才斂了斂神,癱軟地跌坐在了地上:“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興許比你們的年紀還大,你們又是從何處知曉的?”

李南絮解釋道:“這並不難,本王既然一早便覺得你藏著事,自然會給京中傳信,將你的生平都查清,你的戶籍卷宗與陳習遠的對照著一梳理,便能發現你們的交集。”

“景王殿下的確名不虛傳,見微知著。”梁萍冷笑一聲,雙肩塌了下來。

李南絮:“本王起初以為,陳習遠借玉鑰匙留下的線索是房契和曲無邪,如今看來,倒是我們想簡單了,他留下的真正線索,是梁大人你。”

梁萍望著微弱的燭火,沒有應答。

李南絮繼續道:“想必陳習遠手裡的玉鑰匙是你所贈,你們這些年雖在兩地為官,見面的機會不多,但一直保持著聯絡,關於程家舊案,陳習遠應是跟你這位好友透露過不少,今日請你來,也是想問問你一些舊案的細節。”

梁萍:“你們問,我就要答嗎?”

李南絮:“也是,你若是想說,本王初來新章縣時你就應該主動交代了,本王猜,你之所以嘴硬到今日,是因為本王治了陳習遠一個貪墨之罪,你對本王有所不滿?”

“是,就是不滿。”梁萍情緒激動起來:“你們去了一趟陵州,陳兄便被人給暗害了,你們明知他的那些所為都是杜之尋的意思,是不得已而為之,卻依舊將他釘在了恥辱柱上,讓他死了都不得安息。”

李南絮:“縱使他有無奈,可是劫走軍糧,放任土匪劫道,操縱陵州商會,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鮮血淋淋?”你身為他的好友,自然看到的都是光輝偉岸的他,你理解了他的苦楚,誰又去理解程家將士的苦?去理解受害的無辜百姓的苦?”

“這並非他的本意。”梁萍尖銳反駁道。

李南絮:“對,這的確不是他的本意。他或許還存有一絲良知,他竭盡所有地去捐贈,去接濟乞兒,想必也是因為心中有愧,他早就後悔了。”

“悔?”梁萍長眉微動。

李南絮:“你有沒有想過,他想方設法留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