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就是不希望舊案無休無止地錯下去,他盼著有人來查,有人帶著他的那一份希冀,將他曾經做過的違心之事彌補。他本也是志存高潔的翩翩公子,歲月蹉跎間一步錯步步錯,他活著時沒有找到反抗杜之尋一黨的機會,他死了,這機會卻來了,難道你就不想幫他一把?”
梁萍聽了這話,胸膛劇烈起伏著,思緒徹底亂了。
李南絮乘勝追擊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有人要殺你,說明你揣著秘密這事已經瞞不住了,想必你也預想到了自己的結局,要麼被奸邪所害,要麼就是助我們一臂之力,除掉奸邪,你本來就沒得選。”
梁萍沉默了,眼底通紅。
輕影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早已觸動不已,她蹲到梁萍身前,收斂了先前的鋒芒,言辭懇切道:“梁大人,我雖來新章縣不過半月,但我也聽百姓稱頌過你,你勤懇樸素,任勞任怨,是個好官。你遞密信回京,不也是為了還新章縣一片清明?更何況,你也是寒窗苦讀之人,也曾懷瑾握瑜,難道不想看到忠臣昭雪,不想替友人彌補人生的遺憾?”
一語畢,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屋外風雨交加,屋裡光影交織,將沉重的氛圍推向了極致。
“你們這些勳貴子弟,依舊那麼喜歡仗勢欺人。”半晌後,梁萍忽的開口,自嘲地笑了聲。
他的身上溼漉漉的,恍然間,他仿若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午後,他跌落水中,苦苦掙扎之時一位君子救他於危難。
君子早已走上歧路,死不瞑目。
他藏在心中的那抹悲憤,除了無能狂怒,毫無意義。
半晌後,他終於抬起頭來,看向李南絮和輕影:“罷了,一切不過是負隅頑抗,你們要問什麼便問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長舒一口氣。
輕影與李南絮相視一眼,先解了梁萍身上的繩索,才問:“曲無邪究竟為何會藏身在撫州?這究竟是你的手筆還是陳習遠的手筆?”
“這事,三兩字還真說不清。”他揉了揉酸澀的胳膊腿,反問道:“你們可知,曲無邪為何會斷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