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姑娘此舉……九疑是否可以認作您是惱羞成怒?”
“你……”丹朱自小驕縱慣了的,年歲剛剛長成便接任了銷魂山莊大總管一職,從來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蕭御倫也不曾苛責過她。如今九疑說話堪稱毫不客氣,正是戳中了她的痛處。
眼見著面前的高挑女子搖身一變就可從猥瑣不堪化作高高在上,丹朱愈加覺得她來銷魂山莊別有所圖,“你別以為公子不在本姑娘就治不住你!”
給左右之人使了個眼色,丹朱柳眉高挑,冷聲道:“給我把她關到冷蕪苑去。”繼而面向九疑道:“一天沒找著火燒斂音閣的真兇你就脫不了嫌疑,你說本姑娘惱羞成怒也好,信口雌黃也罷,銷魂山莊不養閒人,教你在此處客居一個多月已是寬大,你還別蹬鼻子上臉真以為自己是客人了!”
“無理取鬧!”話音剛落,九疑騰身而起,一躍便閃到眾人之外,“銷魂山莊大總管就是如此服眾的?”
眾人被她那快如閃電的動作給攝住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盡數朝丹朱看去。而丹朱也未曾料到九疑的身法可快成這樣,儘管她知道此際要拿下九疑有些牽強,可……若是放任這不知來歷與目的的女子在莊中肆意妄為,以後要真是出了什麼事她可擔待不起。思及至此,她只得親自動手。
身著緋衣的女子不答話便與自己戰在一處,九疑一個頭頓時有兩個大的趨勢:原以為這凜凜然一身傲骨能將她唬住,誰知道這女子執拗起來與蠻牛不相上下,簡直是不可理喻。
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如若當真與她打鬥起來自己可是討不著半分便宜的,還是跑路要緊。打定主意,九疑毫不戀戰,一手隔開丹朱的“分花掌”扭腰屈膝便從對面人凌厲的攻勢下脫身而出。
踏步右行,九疑道:“既然丹朱姑娘不好客,那九疑只好自行滾蛋了,蕭公子處您還是自己思量思量著該如何回話吧。”說完,踏雲訣身法重現,只須臾她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丹朱自知敵不過此人,而此刻又有人通報說斂音閣火勢見漲,她只得一跺腳急急趕回火場。
出了銷魂山莊的九疑極其後悔:身在銷魂山莊內不覺得,此際一出來她才知這山莊佈置巧妙,依山傍水遵循五行之術,要想重新進入還真是不容易。
正當她躊躇不已之際,忽有悉悉索索之聲傳來。那聲音當真是細微極了,平常人決計是聽不出來的,只九疑耳裡上佳、內功深厚,這一側耳便可分辨出這是有人在大樹梢頭動作。“難道是銷魂山莊的人?”九疑蹙眉,小心翼翼地朝那發聲處探去。
這一探倒把她嚇了一大跳,不僅是南面的樹林中有人,連西面好似也有人接近,九疑心道:“如此鬼鬼祟祟必然不是自家人手,難道說除了柳公子還有別處的人在打這銷魂山莊的主意?”不過她也並未多想,只因她此刻剛從銷魂山莊內跑出來,最要緊的是想想怎麼才能回去。
九疑舉目四望:長安城郊,荒山野嶺,於森冷之夜中她就算是有絕世武功在身也沒什麼大用場,憑她那點兒本事確實是很難再入守衛森嚴的銷魂山莊。
“難道就這麼一直做個縮頭烏龜?”搖了搖頭,她自我唾棄了一番便朝亂懷樓去了。
肅殺園關春院中柳陵鬱身著銀絲繡流雲奔騰紋樣的靛藍錦袍容色森冷地端坐在上。紅冶低著腦袋在下方候著,再往下邊是匆匆趕回來的竹茫,以及梅妝、蘭敞、菊讓。
“九姑娘跑了?”柳陵鬱斜斜瞥視竹茫,眼眸中意味不明。
竹茫本在暖風園歇息,一聽聞九疑落跑便從密道中趕回。他隱約知道九疑跟公子所中奇毒有關,故而在面對柳陵鬱的問話時有些膽戰心驚。點了點頭,竹茫道:“好似是丹朱姑娘要將九姑娘囚禁起來,九姑娘便乾脆逃了。”
“本公子是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