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公子不在銷魂山莊的時候你就得好生看著她,你是怎麼做的?”竹茫為人沉穩可靠,柳陵鬱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九疑是個不安分的主才將其託付給他,如今出了這等事由,竹茫自然難辭其咎。
“竹茫知錯。”綠衣男子垂首認錯,半分不帶推搪。的確是他的不是,如若他立時趕到留雲軒,情況許是會有所不同。
將臉側過少許,柳陵鬱面向菊讓,問道:“你安排了多少人手去尋她?”
“三百。”菊讓趕忙回答,“長安城內五十,四面各五十,還有五十正在趕往銷魂山莊周圍搜尋。”
菊讓考慮事情一向周到,柳陵鬱對他的安排還算滿意,面色稍霽。他又靜默了須臾,終是站起身來,對著紅冶吩咐道:“備馬!”隨即開門朝東角屋去了。
九疑趕到亂懷樓的時候正是寅時,這個時候的亂懷樓本該寂靜無聲,而此刻卻燈火通明。
紅冶候在亂懷樓的後門,等的就是這個沒事兒胡亂走動的主。沒等九疑開口,紅冶道:“竹公子在關春院。”然後拉著九疑就朝肅殺園去了。
九疑一下子明白過來:竹茫回來通風報信了。這不明白還好,一明白她就害怕了:柳公子已經知道她跑回來的事了,這可怎麼辦啊?一想到柳陵鬱那張冷臉,她就禁不住想打寒戰。
竹茫身在關春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下可好了:九姑娘一走無異於公子失了性命。他光是想想自家公子騎馬而去時回看他的那一眼就覺得如同芒刺在背。蘭敞陪在他身側,心頭亦是焦躁異常:那個藥人……如是出了什麼事兒……公子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二人心急如焚之時,紅冶推門而入。
屋內人抬頭一看,那門後頭站著的可不就是九姑娘嘛!
“你怎麼就那麼傻不拉幾地跑出來了呢!”蘭敞衝到九疑跟前就是一番埋怨,“公子可是急壞了,你這不是犯渾嘛!”
竹茫看著那青衣公子比自己還快上三分的步伐顯然有些吃驚。
九疑倒是神態怡然,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被人誣陷成那樣還留著幹什麼?……”
未等她說完,竹茫便冷聲道:“不成體統,簡直是壞了公子的聲名!”
九疑也不去理會他,只笑嘻嘻地看著青衣的蘭敞,討好問道:“柳公子面色還好吧?我可不是故意要溜出來的啊……”
蘭敞卻是不說話了,眼睛愣愣地看著她身後,神情呆滯宛如木雕。
38毒打也生情
“九姑娘那麼想知道本公子臉色如何不如自己轉過來看看!”得到訊息的柳陵鬱已是站在關春院門口,聽到九疑的問話不禁越發的怒火中燒。好個九姑娘,果然膽子夠大!
九疑臉上的笑原本甜膩堪稱璀璨卻在這聲音響起時立刻就凍住了:當真是你越怕什麼他就立馬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去,入目的便是一張白若冷玉的陰森面容。
柳陵鬱看著她拽著蘭敞袖子的手,眉頭跳了跳:礙眼,當真是礙眼!繼而挑眉,冷聲問道:“九姑娘覺得本公子臉色如何?”
他本就面容柔美,如今眼含冷色、長眉微動倒像是眉峰飄來梨花雪,寒光照人攝神魂。然……九疑無暇細看,面對柳陵鬱的問話,她不知該如何作答:自己這一逃的確是坐實了放火的罪名,可……她就是不願不清不楚地被關押,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儘管她曉得自己行為有些莽撞。
柳陵鬱對其他三人揮了揮手,待他們都退下後他細細觀察著面前這貌似低眉順眼的女子。探究的眼神落在九疑身上,柳陵鬱也不說話,良久才轉身朝內室走去。
九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見他走動便十分有眼色地跟上前去。待看到這人開啟內室中床右邊的暗室她才於內心大叫不好:難道柳公子又想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