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下一碗,和中年人同時發出一聲愜意的呼氣聲,然後相視一笑。
“這世間的一切,是多麼的美好啊。”中年人坐到火堆邊,似乎沒有把那青衣人的預約放在心上;他伸展了雙臂,掃看了一眼高幸和韋復朱,笑意盎然的說道:“大個子,小個子;兩者要是同時出現,肯定是小個子有趣對味些。”
高幸吧唧吧唧嘴,顯得意猶未盡:“這湯是我喝過的最美的湯之一。”
“是麼?你還喝過其它美味的湯?”那中年人眼珠轉了轉:“是東部墨海的火魚湯?還是西部荒地的香獸羹?”
高幸搖了搖頭,中年提到的東西,他聽都沒聽過,心中十分感興趣。
中年人撓撓頭,不解起來:“那是什麼?雪松露湯的鮮,能相提並論的東西可不多。”
高幸伸手一擦鼻尖,得意的說:“是我母親熬煮的湯:有的時候,她用嫩竹筍和陳年的臘肉一起熬煮,那出來的湯也是這樣糯白,好似牛奶;有的時候,她用新鮮的野菜和草菌一起熬煮,那出來的湯就清亮泛香;當然,她也會用醪糟和雞蛋簡單的融合,再加點父親從山間割回來的野蜂蜜,那滋味,就別提多香甜了。”
“哈哈!”中年人聽得笑起來,贊同的點頭:“這樣論起來,這雪松露湯該是遜色了。”
這時,陽光灑滿了整個雲松林。
“我們該走了。”一旁的韋復朱,將手中的雪碗放下;那碗立時就變成一灘水,滲透進下面的雪地裡。
中年人慵懶的看了韋復朱一眼:“也對,飽飽的喝了一頓,渾身暖洋洋的沐浴著陽光走走,確實也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那武賊嘴巴開合了幾下,才用脖子放佛被捏住後發出的沙啞聲音說:“我和高幸該走了,多謝款待。”
“哈哈,當然是你們走!”中年人斜看了武賊一眼:“你們要到哪裡去?若是要去百里外的一處泥澤,還可以同路哦。”
武賊搖搖頭,也不開口,顯然不想告訴這中年人去向。
“我們要到雪峰山去。”高幸則是渾不在意的回答;韋復朱頓時瞪了他一眼,同時走過去,狠狠捏了高幸胳膊一下,心裡警惕的想:“怎麼也不能讓這小子把他們要去冰棋局的事說出來。”
那中年人一笑:“雪峰山,這上面值得去的地方可不多。”他眼珠一轉:“難道你們是要到冰棋局去?”
“恩!”韋復朱渾身繃緊,手按在巨劍之上,神情緊張的看向中年人。
那中年人怡然自得的一笑:“天下芸芸眾生,不過都是皮毛骨肉血,那來如此多的爾虞我詐;知道冰棋局所在的,只有屈指可數的寥寥幾人;若不問我,這茫茫雪峰,你們想要找見,也是絕無可能。”
韋復朱一窘,他的確不知道那冰棋局的所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世間的人,都是如此可笑;想要隱瞞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結果的問題,卻不知道他想隱瞞的物件,早已經知道答案。”中年人朝高幸一笑:“小子,你覺得是不是?”
高幸嘿嘿一笑:“這樣的蠢貨還真不少。”
那中年人悵然嘆息一聲,回望身後的蒼茫雪山,揹負雙手,朝著青衣人消逝的方向,慢慢的踱步而去,口裡只是低聲的說:“你們都中了為毒,一個身具,一個被封武晶入體;這樣的情形,到那冰棋局去,還真是福禍難料,生死未知。”
韋復朱頓時駭然:這個中年人竟然輕易的就看出了他和高幸的狀況。
“千年武玄之爭,經過萬丈鴻溝一戰,定出玄正武邪的格局;隨著三百年一期的約戰將近,連這已無人知曉的冰棋局也變得熱鬧起來。”中年人微微搖頭,在雪地上停步而立,自言自語的說道:“上到雪峰山的最高處,看見沸騰雪海,俯視玉碗綠冰川,可見八條巨鏈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