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打扮像是KTV的服務生。也站在她旁邊,低頭洗手。打著壁燈的鏡子裡反射出那人的臉,眉眼清雋,冷漠孤高,屬於少年人獨有的乾淨漂亮。
白芷訝異的抬起頭,對方似有所覺,也跟著抬頭望來。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洗手檯,視線在鏡子上交匯,一剎那,雙方都極為驚訝。
“你……”張了張嘴,白芷想要說什麼,那人已經轉身離開。
剛才那個人,是……蘇木?
甩著手上的水漬,白芷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返回的路上,白芷經過那間包間的時候,隱約聽見一聲痛苦的□□,那聲音極短,急促的響了一下。白芷腳下的步子卻是一頓,終是忍不住朝裡面望了一眼。
忽明忽暗的燈光中,她看到了少年被鮮血染紅的臉。
大理石面的茶几上散落著無數酒瓶,其中有一個跌落在少年身側,碎成片。
包間裡有不少人,坐著的卻沒幾個。而茶几對面只坐著一個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吸著煙,漲紅了一張臉。
那人白芷見過,曾經跟她爸有過生意上的來往。聽徐阿姨私底下八卦,說是寧城出名的兔兒爺,喜歡男人,手段極為下作。
裡面傳來男人女人的鬨鬧聲,下流的談笑聲。
白芷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聽見裡面有個男人在起鬨,“李哥,乾脆給這小子下點藥,還怕他到時候不從了您?止不住半個小時熬不住,就自個兒翹著屁股……”
下流的話就像開啟的水龍頭,一句句的竄進白芷的耳中。
白芷告訴自己,只要再等幾分鐘,等嚴力一來,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可是……蘇木在裡面。
就算是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她能做到心安理得的走開嗎?
包間的人有些不耐煩,有好事之人已經將藥丸扔進酒水裡,手指在玻璃杯裡來回攪拌。另外兩個上前去,伸手一按將蘇木強行按在茶几上,掰開他的嘴,舉著玻璃杯就要灌下去。
側臉壓在冰冷的茶几上,蘇木緊咬著牙,被砸破的頭上流出血,染了一臉。
眼睛盯著茶几上掉落的啤酒瓶碎片,蘇木腦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即使孤注一擲,毀了這張臉,也在所不惜。
站在門外的白芷心中一緊,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包間的門。
TMD!
她要是出了事,那都怪嚴力辦事效率低。
“蘇木,我找了你好半天了。不是說一會兒陪我們唱兩首嗎?你怎麼跑這兒來打架了?”
門口清泠泠的聲音打斷了屋裡的汙言穢語,白芷衝進來,看到蘇木一臉的血顯然慌了神兒。
“咦?這不是李叔叔嗎?我是小芷啊,白家那個。您不記得我了?”
白家那個?白芷?
這話一出,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靜的李偉安總算有點反應了。
在這寧城,誰不知道白烈的大名。確實聽說他有個女兒,精貴得很。一直藏著從未帶出來,就是怕被不法分子看了臉,起了歹意。
白家的這位丫頭他只見過一次,但那張臉倒是少見的美人胚子,忘不了。而在這寧城,誰不知道白烈家的寶貝女兒精貴得很。一直藏著從未帶出來,就是怕被不法分子看了臉,起了歹意。
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李偉安欠了欠身,換了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原來是白家的大小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老爸可要擔心的。”
提到自家老爸,小丫頭驕縱的癟了癟嘴,“哼!我老爸丟我一個人在家,跟嚴力叔叔吃飯去了。我就偷偷跑出來,跟同學一起唱歌。”
嚴力,寧城警察局有名的鐵面無私,專抓黃賭毒。提到嚴力的大名,李偉安心中的忌憚又多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