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拿掉沈青珞手裡的杯子,啞聲道:“不吃了,咱們到床上躺著說話兒去。”
“我還要吃。”沈青珞撅嘴。
“你都吃得看見肉就噁心了,不吃了,咱們說話,我保證不亂來。”
沈青珞欲待抗議,裘世禎已把她打橫抱起,身體抖然騰空,沈青珞嚇得一把攬住裘世禎的脖子,裘世禎大是得意,抱著沈青珞在屋裡連轉了好幾圈,方抱進臥房放到床上。
“你把我轉頭暈了。”沈青珞抱怨,感到微有噁心感,趴到床沿乾嘔起來。裘世禎連聲賠不是,拿了痰盂到床前,又擰了溼毛巾給沈青珞擦臉。
擦完臉,拿起軟枕靠到床頭,把沈青珞抱靠過去,裘世禎又把自己帶過來的一盞託著六盞燈盞的荷花型宮燈點上,房間霎時映得十分明亮。
忙完了睡前準備工作,裘世禎上了床,讓沈青珞半躺著歪在他懷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兒。
沈青珞抱怨道:“你找人也不好生察看,這次幸得李大娘有意留情,若不然,按規矩處罰,我不知有命沒命。”
“嗯,都怪我,那時本想找個美人回來假意寵愛萬分,引開蕭汝昌的視線,不意見她很像錦兒,便帶回來了,顧不上細察,累你受驚了。”裘世禎愧疚萬分道。
沈青珞不好再責備,想問錦兒是誰,腦子卻想到別的問題去了,她想到裘世禎是提前回來的,遂問道:“錢莊裡的事沒辦完吧?”
“沒,接到報信,我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還出去嗎?沈青珞問道。
“不出去了,過了年再下去核帳,年前得先把這事兒處理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沈青珞笑了笑,一本正經問道:“不懷疑是我真的燻麝香了?”
“有什麼好懷疑的?你若是能吃醋,我更高興呢。可我知你不是心腸歹毒之人,況你是知道她是假害喜的。”裘世禎嘻嘻一笑,低下頭親了一口,臉頰蹭了蹭沈青珞的臉。溫存完了,收起笑臉,正容道:“不過,這事我覺得蹊蹺,她若是知曉咱倆的關係,難道沒想到你是知道她假有喜的?為什麼要用這一招陷害?聽明智家說過,那衣裳請了大夫驗過,真的有麝香。不知會不會是蕭汝昌插手了?”
沈青珞不高興了,霎地坐直身體,盯著裘世禎道:“怎地?你懷疑蕭汝昌弄的麝香,錦姨娘只是中他的計?”
裘世禎只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見沈青珞不高興,忙陪笑道:“管她是中計還是陷害,不能留在府裡了,明日我把她送走。”
沈青珞聽得裘世禎要把人送走,頗為受用,想了想道:“先送到別莊裡去,暫且供給著,別給蕭汝昌找到她知道你先時的計劃。”
裘世禎自是應允,這夜挨挨擦擦不願回房,一再保證不亂來,沈青珞惱不得罵不得,趕不走也不敢睡了,裘世禎不停地摸摸捏捏親親,真個把分開些時的份都補回來了,直弄得沈青珞又哭又哼,快樂無邊又倦極累極。
沈青珞這邊溫暖如春天火熱似炎夏,蓼風軒的西廂,冷冷清清暗暗沉沉,吳錦嵐留了一盞小油燈,裹了狐裘歪在床頭上陰著臉想著心事。
“怎麼就不生病呢?”吳錦嵐自言自語道。麝香嫁禍,她想的是借李氏的手懲罰沈青珞,若是治死了,與她無關,縱是不治死,少不得關起來等裘世禎發落,以沈青珞的身子骨,夜裡稍為涼著就病倒了,關上幾天柴房,哪能不生病?再料不到沈青珞這次竟沒有生病。
她不知李氏厚棉被送了五床,無煙精炭火盆一直燒著,湯湯水水完全按主子的級別安排,沈青珞沒涼著悶著氣著,自然不會生病。
這不生病,不召大夫診脈,怎麼去揭起沈青珞有孕一事?
只能再假借顏子愷這個大夫了,雖然會引起裘世禎的懷疑,然只要揭出沈青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