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又一陣縱…情;說了會兒話後沈青珞累了;眼睛微眯,裘世禎把她摟進懷裡,哄孩子入睡一樣輕輕地拍著背部;沈青珞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輕輕地放開沈青珞;裘世禎下了床。
背轉身時他溫情脈脈的臉霎地變了,利劍似的眉峰豎起;深眸黑沉沉的;剛稜的一張臉如暴雨降臨前烏雲罩頂的天空。
看著原先放在桌上的畫像;裘世禎攥緊拳頭;骨節在格格作響。
“蕭汝昌。”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從喉嚨深處千輾萬壓過的三個字。
下午那一刻;蕭汝昌如果站在他眼前,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將蕭汝昌殺了。
第一眼看到畫像,他的心忽地塌崩,無底的黑洞包圍了他。
雖然是畫像,雖然瞬息間他便明白這是陰謀,然而看著心愛的人在別的男人懷裡婉轉嬌吟,仍有千萬枝利箭插…入他心窩般,疼得他失去呼吸。
可是,他不能罵人不能發火不能流露心頭的恨怒,青珞懷著孩子,受不得半分委屈,也不能有情緒激盪,他不當回事,青珞才能放鬆下來。
把畫像燒了,裘世禎輕輕地開啟門,他要去找應遠非商談下,拿回蕭汝昌手中還有的畫像,並且,想辦法讓蕭汝昌不再畫這樣的畫像。他在沈青珞面前說得輕鬆,實際上沒那麼容易。
若是可能,他真想殺了蕭汝昌,永絕後患。可是,殺人抵命,為此賠上自己一條命,他的青珞獨活於世,怎麼辦?
“世禎,你一個人過來,沈姑娘呢?”應遠非倒了杯茶遞給裘世禎,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睡著了。”裘世禎坐了下來,捧著杯子轉了轉,攢著眉頭道:“遠非,眼前最重要的是拿走蕭汝昌手裡所有那樣的畫像,並讓他不再畫。我想散佈青珞假落胎的訊息給他知道,只是覺得光是如此,似乎不足以讓他收手。”
“回去後,我想法把他蕭家晉上供皇宮的煙霞錦生意掐了,讓他自顧乏力。”應遠非覺吟片刻道。
蕭家的煙霞錦燦若雲霞,變幻多端,流光溢彩,是後宮嬪妃的最愛,要掐掉不容易。
“這個不好辦吧?”
“不,能辦到,我現在心中已有說辭。”
“什麼說辭?”
“上一次安王爺為蕭月媚請旨賜婚,蕭汝昌現在在皇上那裡,是安王一黨。安王有謀反之心,皇上一直想除掉他,我只需得跟皇上提小心蕭家的鉅富家財是安王謀反的財物後援,皇上必不想內務府再購進煙霞錦,以皇宮內庫的銀錢去壯大安王的實力。去年雪災,今年疫病,以此藉口提出節儉,不難停了煙霞錦的供應。”
這麼說來,好像也不難,只是怎麼讓蕭汝昌在自顧不暇之時,還消了畫像的心思。
“沈姑娘若是過得很不好,想必他就沒有搗鬼之心。”
這個裘世禎明白的,所以才要放出沈青珞假落胎的訊息,只是,僅這麼一個訊息,顯然不足以讓蕭汝昌暫時收手。
“我這次回去,依例皇上會賜我侍郎府,你若是放心,就把沈姑娘送我那裡暫住,給蕭汝昌你與沈姑娘決裂的假象,等把他扳倒了,你再接回去成親,若是怕住我府裡於沈姑娘名節有礙,我可以認沈姑娘為義妹。”應遠非輕聲道。
裘世禎沉默了片刻,笑道:“這倒是不用,忘了青珞已有兄長呢,也是有孃家之人,回去後我把她送到晏寧那裡吧。”
晏寧一直在外奔走,此次回京也不知會住多久,且那小小的房子讓沈青珞住著,很不方便吧?應遠非心裡這樣想,卻沒有說出來,他明白裘世禎已生疑,不想自己過多地接觸到沈青珞。
“我很想回京了馬上成親的。”裘世禎有些惆悵地道。
“萬萬不可。”應遠非變色,“世禎,你一個忍不住,蕭汝昌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