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家?小川,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蹲在地上越過蘇睿被白襯衣映的無比清好的臉畔看過去,謝冰薰正拿了他的上衣,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款款而來。
我按住腳踝,靠在牆壁上對著站在我面前的一對金童玉女笑起來:“對不起,我只是想來趕一篇稿子。”
謝冰薰明顯帶了一臉的驚訝,杏目睜得圓圓地俯視著我,說:
“小川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也在這工作?”
我索性抱住腿坐在了地板上,面帶微笑地聽著謝冰薰道:“謙臨走時還向我問起你來呢,竟不知你就在蘇睿這裡上班。”
謝冰薰向蘇睿嗔怨:“你也真是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蘇睿低首望著我的目光深沉似海,聲音也沉鬱淡漠:“沒必要。”
他說沒必要,我想笑,是不是我的分量太輕,根本不足以向任何人提起。
蘇睿說,小川,起來吧,地上多涼,我送你回家。
他身後的女子提醒一般地握住了他垂下的手,低語道:“你答應要陪我吃飯的。”
我笑得更加薄涼,忍著腳踝的疼,堅持用最正常的姿勢站起身來,拂了拂散到眼前的碎髮,眉眼彎彎對著蘇睿道:
“不用管我了,我還要趕一篇稿子,你們走吧。”
面前的男子目光執執,有些細微的疼在裡面,我心臟鈍痛地掃過他潔白衣領上沾染的淡紅唇印,迅速別開目光,拽拽自己寬大的格子襯衣,朝他們笑得揚起了下巴:
“快走吧,待會我會關燈鎖門,蘇領導,不用在這裡監督我啦!”
蘇睿靜靜地說:“今天太晚了,稿子不急用,不必趕。我們一起吃飯。”
這次謝冰薰雖然不滿,也沒說什麼。
我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然後無比堅定地說:“不。”
蘇睿,我已經快要掩藏不住我的崩潰,所以請你們趕快離開,請給陸小川留一點最後的可憐的自尊。
他的眼中有細小的銳痛滑過,我低下頭,緊緊握著拳頭,終於身畔的一對儷人雙雙走開。
在被淚水憋得朦朧又朦朧的視線裡,我悄悄抬起眼,看到蘇睿穿上西裝後挺拔清頎的背影。
他沒有回頭看我。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的淚水徹底決堤,轉身趴在光滑冰涼的牆壁上,我貼著牆壁大聲地哭,所有的疲憊所有的心酸在這一刻洶湧出來。
我對他的喜歡,我對他的愛,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罪過,我活該如此,我活該這麼累,這麼疼。
一切的一切,我不敢怨,不敢恨,我只能看著,接受著,然後繼續著,等淚水一顆顆砸,淌進嘴裡,又鹹又澀。
緩緩地沿著牆壁滑落到牆角,我仍舊是蹲下了身,雙手緊緊抱住了愈發消瘦的自己,是從何時開始,我竟開始這麼瘦了?瘦得一伸手就可以將自己擁得滿滿,然後感覺到肩胛鎖骨的硌人。
曾經,我是那樣無知而懵懂地粉嫩豐潤,猶如枝頭鮮花正蓬勃。
可如今,我情願早早將花瓣謝落於你的掌心,而你有沒有用心呵護憐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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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孤獨地寫到兩點,聽著那些花兒,心底無限傷感。請原諒我在這樣的夜裡,如此感性。
睡了,天亮說晚安。
我愛你,驚雷或者暴雨 chapter1
哭得喉嚨痛了,眼眶幹了,全身也沒有半分力氣了,空蕩蕩的大樓猶如一座華麗的巨大魔窟,一盞盞燈鬼魅駭人,一扇扇窗戶透著幽森森的光芒。
明天是週末,忙碌了一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