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點頭道:“我正有這個意思。”
他兩步跨前,手剛待伸出,崔北海猛地一聲怪叫:“不要接近我!”
好驚人的一聲怪叫。
郭噗幾乎沒有嚇死,勉強一笑道:“你現在還是給我看看的好。”
崔北海冷冷地道:“還有什麼好看?現在……現在我什麼都明白……”
易竹君郭璞對望一眼,彷彿不明白崔北海說話的意思。
“吸血,吸血蛾!我到底有何對不起你們?”
崔北海喃喃自語,突然狂笑了起來。
他一臉悲哀,笑聲中更無限的淒涼。
易竹君郭璞面面相覷,兩個忽地都嘆息起來。
易竹君嘆息道:“他這個毛病又來了。”
崔北海居然聽在耳裡,慘笑道:“是我的毛病又來了!”
這句話出口,他倏地轉身奔了出去。
荷塘的水冷如冰。
崔北海雙手掬了滿滿的一捧水潑在臉上,激動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一顆心卻仍亂如春草。
--易竹君嫁給我的時候已非完壁,我雖然因為實在喜歡,沒有當面揭破她,也沒有與易大媽計較,仍不免耿耿於懷,一心要找出那個先我奪去她清白的人。
--這個人,莫非就是她這個表哥郭璞?
--好象易竹君這麼可愛的女人,無論誰得到,都不會放手,郭璞之所以由得她嫁給我;想必是當時有所顧慮,不敢出面與我爭奪。
--這三年之間,也許他學來什麼妖術,所以走回來,要從我的手中將易竹君搶回去,哪些吸血蛾的出現,也許就是出於他的驅使'奇+書+網',一切可怕的怪事完全是他從中作怪亦未可知。
--也許他們本來就是兩個蛾精,郭璞是故意讓易竹君嫁給我,一待時機成熟便現出原形,吸我的血,要我的命!
--這如果是事實,他們的目的只怕不會這麼簡單,那除非我的血特別寶貴,是以他們才不惜在我的身上化費三年的時間。
--要不是,他們的目的又何在?
崔北海越想心越亂。
--他們如果真的是存心害我,就絕不能對他們客氣,無論是人抑或是蛾精,都非殺不可!
殺機一動,崔北海的手不覺就握在劍上!
--這只是我自己的推測,並沒有任何證據,再多等一天看看,說不定這一天之中讓我找到他們害我的證據,那時下手,方是道理。
心念再轉,崔北海才將握緊的那隻手又放鬆。
他決定多等一天。
三月十三日,今夜月仍缺,鐵的卻已並不多,滿院蟲聲半窗月。
書齋向月那邊窗戶的窗紙全都被月色染得蒼白,死白。
崔北海獨臥榻上,靜對蒼白死白的窗紙,面色亦顯得死白,蒼白。
他一臉倦容,眼睛仍睜大。
忙了整整的一天,他已經找遍整個莊院,易竹君所有的東西他亦全都找機會暗中加以檢查。
他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甚至一隻吸血蛾都沒有遇上。
--難道他們早已知道我準備採取什麼行動,預先將所有有問題的東西全都藏起來?
--難道那些吸血蛾的巢穴並不是在這個莊院之內?
找了整整的一天,他都找不到一隻吸血蛾,可是,才臥下,那些吸血蛾便又來了。
成群的吸血蛾出現在書齋外,“霎霎”的撲翅之聲,靜夜中聽來,份外的刺耳(奇*書*網。整*理*提*供),份外的恐怖。
那群吸血蛾彷彿從月亮中飛來。月光照在窗紙上,它們的投影亦落在窗紙上。
飛舞的蛾影直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