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你的脖子是鐵打的?”
杜弘搖搖頭,苦笑道:“文少東主,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麼?”
“這……”
“江湖人都是玩命的亡命徒,無時不在生死門中進出,反應出乎本能,不容許外物及體。剛才如果我不是早料定你有此一手,你恐怕得受傷。”杜弘有點不快地說。
司馬龍陪笑道:“杜兄海量,兄弟感激不盡。”
杜弘笑道:“沒什麼,年輕人嘛,平常得很,兄弟不會計較。”
文彥奇也知道錯了,趕忙賠不是。
三人天南地北地閒聊半個時辰,雙方皆絕口不提彼此近來的事。
返回艙房,已是午牌正末之間,船伕送來午膳,向杜弘笑道:“客官委屈些,後天船在安慶靠岸,客宮便可上岸到挹秀樓大快朵頤了。”
“挹秀樓的店東陳八爺目下怎樣了?”他信口問。
“聽說他要在漳霞港開設分店,生意興隆,財源茂盛,旺得很。”船伕一面說,一面出艙而去。
船伕一走,他嘀咕著說:“作惡多端的人有福了,守本分的人活著該苦一輩子。陳八這惡棍至今未遭天譴,舉頭三尺有神明純屬子虛。天理迴圈,完全是鬼話。”
膳畢,艙門響起三聲輕叩,外面傳來司馬龍的叫聲:“杜兄,開門。”
拉開艙門,司馬龍神色不安地搶入,低聲道:“杜兄,情形不太妙,你知道麼?”
他一怔,說:“你的話沒頭沒尾,怎麼回事?”
“兄弟發現主桅上方八尺處,釘了一枚紫穗三稜鏢。”司馬龍臉現懼容地說。
他劍眉深領,急問:“是不是紫袍神君的信物?”
“不知道,兄弟還沒驗看。”
“你在窮緊張。”
“不是窮緊張,杜兄,事態嚴重。”
“你是說……”
“如果是那老兇魔的信物,全船六七十條人命,可怕極了。那老兇魔作案從不留活口,咱們在數者難逃。”
“咱們去看看。”
兩人出艙,輕靈地躍上艙頂。
船艄的舵樓上,站著三個人,一是艄公,一是船夥計,另一人也是船伕打扮,但生了一雙令人心悸的三角眼,乾瘦得像根竹杆,骨瘦如柴,留了山羊鬍。
人在艙頂可阻住艄公的視線,舶公正想叫,卻被三角限船伕攔住了,低喝道:“不要多管,掌你的舵。”
兩人到了主桅下,仔細察看那枚繫了紫色穗的三稜鏢,鏢上刻了一匹飛躍的馬。
杜弘的臉色沉下來了,凜然地說:“不錯,是紫袍神君馬駿的信記。”
司馬龍打一冷戰,驚然地說:“這是說,這條船已註定了要受洗劫?”
“是的。”
“船上的人,不會留一個活口?”
“可能。”
“杜兄,咱們得走。”
“恐怕船上已有不少爪牙潛伏……哈!看,上游跟下來那兩艘快舟,必定是他們的船。”
兩艘快舟在上游半里地,徐徐下放緊跟不捨。司馬龍更是心驚,六神無主地問:“杜兄,咱們怎辦?”
“下去再說。”他沉靜地說。
回到杜弘的艙屋,杜弘掩上艙門,向外一指,示意留心艙外,然後低聲道:“紫袍神君橫行大江上下,是個神奇可怖的江洋大盜,心狠手辣惡毒非常,水陸能耐據說世無其匹,與江湖朋友從無往來,他有自己的規矩,有自己的死黨,我行我素誰也摸不清他們的底細,他的秘舵在何處,外人無從得悉。咱們即使想與他打交道,也無從著手。”
“因此咱們必須早作打算。”司馬龍臉色發青地說。
杜弘先撇開躲避的事說:“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