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足音,她住在左艙,我要去拜訪她的主人,查個水落石出。”
司馬龍卻反對,說:“杜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脫身要緊。”
他淡淡一笑說:“惡賊們不至於在晝間下手,不必擔心。”
“咱們早走早好……”
“即使你要跳河,後面的船也要將你撈起來,保證你逃不掉。”
“那……咱們豈不是坐以待斃了?”
“不然,天黑時跳水,要安全得多。”
“可是……兄弟是個旱鴨子。而文東主也不諳水性,兄弟擔當不起閃失。”司馬龍憂形於色地說。
杜弘向門外走,一面說:“你向上蒼禱告吧,求菩薩保佑兄弟把潛伏在船上的首腦弄到手,咱們就不難平安脫身了。”
他出船走了,司馬龍也跟著出艙,眼中閃過一陣犀利的光芒,似乎已下定決心,但令人難以猜測其中的含義。
鄰艙的艙門閉得緊緊地,裡面毫無聲息。
杜弘略為遲疑,最後終於伸手叩門三下。
“誰呀?”裡面有人問,是女人的口音。
“鄰艙的客人。”他沉靜地答。
“有何責幹?”
“有事請教,請開門。”
門拉開了,先前被他拖倒的侍女,露出半個清麗的臉龐,看清是他,惶急地掩門。
他伸腳將門頂住,笑道:“姑娘請勿拒門不納。”
侍女慌亂地叫:“你……你欺負人,還……還嫌不夠麼?”
“在下已經道過歉了。”
“你來……”
裡面突傳來銀鈴似的嗓音輕呼:“小荷,讓他進來。”
小荷依言讓在一旁,氣鼓鼓地將門拉開。
他跨入艙中,只覺眼前一亮。
艙分內外,以布簾分隔,外間一側疊放著兩床被衾,一看便知是兩名侍女的睡處。內間有簾隔住視線,看不見裡面的動靜,當然必定有人。幽香撲鼻,少女們的臨時香閨依然潔淨整齊。
一位十五六歲的姑娘冷然肅立,比小荷更出色,更秀麗。剪水雙瞳像鑽石,瓜子臉龐白裡透紅,溫潤嫩滑煥發著青春健康的氣息,櫻桃小口一點紅,嘴角隱現笑渦,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來客。身材比小荷要高些,剛發育完成的胴體勻稱動人,隆胸細腰,嬌柔中卻流露出三分剛健,好美的小丫頭。
她不但美,腰帶上竟然佩了一把標準尺寸的尺八匕首,綠鯊魚皮鞘,雲頭上帶著紫色絲穗。
紫,紫得令人感到頭皮發緊。紫是邪色,不僅是惡其亂來,目下在受到紫袍神君的威脅中,因此更可增加三分討厭紫色的理由。
她穿的仍是侍女裝,一頭青絲挽了雙丫警,雙丫髻便是侍女丫環的標誌,這就足以說明她的身份了。
“你有何責幹?”侍女似笑非笑地問,神色不亢不卑,在嬌柔中透露出三分剛氣,在稚態中流露出三分高貴的風華。
他一怔,心中暗暗喝采:“好一位清麗出塵的絕色俏侍女!”
他肅容抱拳一禮說:“區區姓杜,打擾姑娘了。”
“說明你的來意。”侍女沉靜地說。
“在下想拜望貴主人。”
“家小姐與你素昧平生。”
他一怔,問:“貴主人不是男士?”
“此艙只有家小姐與我及小荷姐主婢三人。”
他不得不知難而退,欠身道:“在下抱歉,告退,打擾了,恕罪恕罪。”
既然全是女的,他不便留下打交道,萬一衝突起來,他一個年輕人有理也說不清,不得不見機告退。
但侍女卻不放過他,喝道:“站住!說清楚了再走。”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