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嶺的朱堡主,那位能大量用毒的神秘人物,如願以償地把他弄到手了。
“我要是能生火,也許有希望。”他想。
江湖人不離身的火摺子已被搜走,想生火驅蠍勢不可能,木床是新制的,尚帶有新木的清香,不可能鑽木取火。
“只要我能生火,只要我能生火……”
他哺哺自語,絕望地用目光搜尋生火的工具。可是,他失望了,即使他能折掉床,手削牙咬可製成鑽子鑽床,但沒有枯葉乾草也是枉然。
他板起一塊床板,心中一動,想起上次在斷魂谷,用高蹺透過火場的事,立即開始穿襪著靴,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靴底旁,心中略安,那裡面的一枚孤星鏢末被搜走。
他將床板向門旁一丟,蠍群可怕地騷動。事先他以為床必定侵了某一種闢蠍的藥,只消將床板丟在地上,蠍群必定走避。豈知料錯了,只眨眼間,床板便被藍蠍所爬滿。
又破滅了一個希望,他恍然地說:“原來是放床的地方撤了闢蠍藥物,與床無關。”
他不死心,再扳起一塊床塊,猛地一撥,將十餘隻藍蠍撥入床下。那些藍蠍像被火灼,狂亂地向外急爬,爬出床外進入蠍群,仍在高舉尾鉤亂刺、訂旋、滾轉、抽搐,久久方行靜止。
門外,突然傳來銀鈴似的輕笑聲。
他猛抬頭,看到門洞出現一張俏麗的年輕女郎面孔,大概來了不久時刻了,正以那雙明亮的鳳目,盯著他發笑。
“喂!出去談談好不好?”他裝得不在乎地說。
“咦!你不是不怕蠍子麼?”女郎笑問,避開正題答非所問。
“乾乾萬萬的最毒藍蠍,不怕是假。”他示弱地說。
“還有更毒更大的蠍王呢。”
“算了吧,這玩意在下認栽。”
“你不是在打算趕走它們麼?”
“在下失敗了。”
“你當然失敗,不必枉費心機了。”
“在下是囚犯麼?”
“很難說。”
“你的音思……”
“這得看了你的態度而定。”
“好吧,在人矮簷下,怎敢不低頭?”
“識時務的人,永遠不會吃虧。”
“是的?在下記住了。哦!姑娘貴姓芳名?”
“你呢?”
“杜天磊。”
女郎噗嗤一笑,傳出開閂聲,鐵葉門拉開了,是個年約十七八,相當清秀侍女打扮的少女,笑道:“首先你就不誠實。記住:以後千萬不可撒謊,更不可口亂編姓名搪塞騙人。準備走,家小姐要見你。”
說完,舉步踱入,走得甚慢,碎步一寸寸向前挪。地上的藍蠍似已通靈,一陣騷動,紛紛向兩側爬開讓路。
他搖搖頭,苦笑道:“天下間不怕蠍子的女人,確是罕見。女人豢養了千千萬萬蠍子,更是駭人聽聞,在下少見多怪了。”
女郎走近,伸出纖纖玉手說:“請隨我來,幹萬不可亂走。”
他接住侍女柔若無骨的手掌,隨後向門外走去。出了門,侍女收回手說:“杜爺,請記住,不可胡亂走動,不然悔之晚矣!如果你想乘機逃走,千萬打消這愚蠢的念頭,不但全宅處處有兇險,而且宅外百步內寸步難行,希望你相信。”
“在下怎敢不信?呵呵!即使你真是虛言恫嚇,在下也不敢懷疑。”他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
室外是一棟大宅的後院,院中亂石參差,花草雜亂無章,腥風觸鼻,一塊大石頂端,棲息著一隻長約一尺,尾部特長的褐色大蠍,尾巴高舉,尾鉤伸縮不定,虛懸在頭部上方,擺出了攻擊的姿態,顯得極為猙獰可怖。
“這就是蠍王?”他問。
“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