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努力為他們供給養分,努力繁衍後代讓後代繼續為他們供給養分,期待著某一天,自己的後代也能成為汲取養分的那小批人。”
“又因為很多不光彩的原因,有些人過度喜歡男孩,可法律做的事是不讓他們得知性別。”
“我不明白,法律有時候好像不是為了保障人的利益,而是國家的利益,國家不需要男女失衡,於是這個法案應運而生。”
“國家寧可那些女孩生下來被取個招娣盼娣的名字,被可怕的原生家庭糾纏一輩子,也不願意在她們不被期待降生的時候,給她們一個徹底逃離的機會。”
“如果能選擇,誰會想一輩子經歷苦難打壓,在泥潭裡掙扎成一個優秀的人,苦難明明造就不了任何人,生活在幸福美滿家庭裡的難道都是廢物?”
“不想做一開始就幸福的人,不願意養成自信大方的性格,非要在自卑的漩渦裡掙扎,要當淤泥裡開出的那朵花,有這樣的人嗎?”
“享受生活,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不相信有人喜歡苦難,可他們又總是歌頌別人的苦難。”
“沒錢治病只能被抬回家的老人值得歌頌嗎?是要歌頌什麼?他頑強不息靠自己與病魔戰鬥的勇氣嗎?還是他不願意拖累家裡人一心求死的壯舉?我覺得好惡心啊。”
“醫生也從來不是什麼天使,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如果你沒有錢,即使見到一個再優秀的醫生又怎麼樣?他們拯救的,也只是能負擔得起那份醫療費的病患。”
“但是那些人總喜歡對醫生卑躬屈膝,好像這不是銀貨兩訖的交易,而是普度眾生的神仙下凡免費給他們治病來了。”
“是啊,需要感恩,雖然自己付出了金錢,但如果沒有醫生,再多的金錢也沒有用,是這樣嗎?”
錢汀歪著頭看餘笑。
餘笑這次沒有摸頭,而是自己拉開拉環灌了口酒道:“都只是人類而已。”
她認真道:“都是動物而已,跟野獸,跟家畜,沒有任何區別。”
“任何群體都會分三六九等,這就是你下午說的叢林法則。”
“在野獸群體裡,是絕對的力量,在人類社會中是智慧是陰險是踏實是目光深遠,更是不要臉。”
“如果這是真正的叢林,像你這樣的孩子早就被撕碎了。”
錢汀卻依舊不解,“他們當然可以撕碎我,但不可以踐踏我,野獸玩弄獵物最多也就幾天,我卻要被作踐幾十年。”
“高等生物比野獸還下賤。”
錢汀抬眼認真看著餘笑,眼裡閃著光,“都是在玩遊戲而已,有人玩生存遊戲,如何在鋼鐵社會中掙扎求生,有人玩經營遊戲,如何經營一個國家,讓它長久不衰。”
“我沒有遠大的志向,也不想延續自己的基因,已經有足夠多的人孜孜不倦參與到經營遊戲中去了,也不差我一個,我來人間一趟,怎麼樣也要做自己,而不是被框架固定的流水線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