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堯回絕地不留餘地。“那裡上千號人都是男人,你婦道人家,根本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想去,王爺。”那雙清澈水眸之內,滿滿當當全是篤定。她沒有一分笑意,心意已決更不是說笑。
這樣的崇寧,他並不陌生。她向來那麼頑固。
“不會給王爺帶惹來麻煩的。”
他的視線往下滑落,看著她緊抓不放的小手,許久不答腔,最終冷著臉離開。
“要去江源可以——”他頓了頓,扯下她的手。
“多謝王爺。”她嫣然一笑,那瞬間的笑意,幾乎要絢爛了他的眼眸。
“不過要騎著馬去。”
幽深的黑眸之內,一抹惡意的笑,毫不掩飾。
他給她一個難關,更是對她的拒絕。
她不敢騎馬。
“好了,回府。”
已然擺脫了她,他走在曲橋上,威風吹拂,捲起他藏青色的衣袍,穆槿寧的腳步,緩緩傳入他的耳畔。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宮門。一頂粉色的轎子停在不遠處,轎伕已然壓下了轎子。穆槿寧瞥了一眼,卻不曾停下腳步,而是依舊緊隨他的步伐。
秦昊堯走到黑色駿馬之下,驀地側過臉,不冷不熱地問了句:“怎麼跟來了?”
穆槿寧抿著唇,眼神決絕,一把緊緊按住馬鞍,費力試著要坐上馬背去。可惜這塞外進貢來的寶馬太過高大,她太過纖細嬌弱,試了兩回還是坐不上馬,宮外又沒有墊腳石,他實在看不下去,雙臂扶著她的細腰,一抬,將她扶上馬背去。
她神色冷靜,正襟危坐,將背脊挺得筆直,用力拉住韁繩,駿馬朝前走了兩步,已然讓她面色稍霽。
看出她的心有餘悸,年少時候,他的無意過失讓她摔下馬去,她心裡自然是怕騎馬的。
如今光是看她的臉色,也知曉她並非如往常那般平靜從容。
跟他去江源,她證明並不是說說而已。
他冷著臉,一躍而上,坐在她的身後,已然默許。“駕——”
一開始坐上馬背的瞬間,心裡有幾分顫抖,但也不知是他坐上來的關係,還是她想起那個月夜,心裡再無任何波動。
在馬上,她不必畏懼摔得慘痛,彷彿馬下的位置,還有那一人,牽引著她,偶爾回過頭來相望,相視一笑。
她清楚自己沒有再愛的資格,唯獨在黑暗中過久了,看到耀眼暖日,還是會比任何人都渴望的……。
讓自己從回憶中抽離開來,她別開臉去,忽略胸口心痛。
秦昊堯並未放任駿馬賓士,而是不疾不徐散步一般的慢行,兩個侍衛騎著馬,不遠不近跟在後面。
他的雙手從她的腰際環了過去,堅硬雙臂囚禁住她柔軟如水的身子,右手勒住韁繩,左手貼著她的細腰,彷彿為她鑄成一堵厚實圍牆。
“到了江源,過不慣的話,可別哭著求本王送你回去。”
他惡狠狠下了威脅,她如今是有了自己的骨肉,卻不代表,她可以任性為之,不依不饒,毀了他的全盤計劃。
她默默點了點頭,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因為顧慮她的身子,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江源對面的山腳下。
炎炎夏日,熱烈的光芒偎貼在她的雪膚之上,她掏出絲帕擦拭自己面頰上的細汗,卻沒過多久,他停下馬來。
她轉過臉去看他,連日來的外出監造讓他原本白皙膚色變成蜜色,更添了幾分男子漢味道,讓人不得不感嘆他的英俊同時,無法忽略他骨子裡透露出來的高傲霸道。
“下去休息。”
他彷彿將她當成是屬下,一句命令,不容拒絕。
秦昊堯率先下了馬,不等她開口婉拒,已然扼住她的纖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