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驀地臉色一白,急忙將裡衣裹緊,她並不知他笑的,是否是她衣衫不整凌亂模樣。
“遮什麼?你渾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本王沒看過沒摸過?”
黑眸從她的胸口移開,再度落在她的面頰之上,笑意在薄唇邊愈發張揚,低沉笑聲從喉嚨溢位,他輕狂不羈的戲謔,卻讓她愈發不自在。
若是他當真不顧她受傷苦痛,強取豪奪,前幾日如何親自為她纏繞白綢,豈不是自相折磨?!
“這是本王以前用過的傷藥,用著吧。”
他從茶几上取了一盒膏藥,送到她的枕邊,語氣依舊算不上關懷,總有種高高在上的傲然。
她垂眸看這瓷盒子內的白色藥膏,臉上失了任何神情,眸光沉斂著微光,細細的光芒,宛若湖光水色。
“凡事別逞強,又不是鐵打的身子——”
他俯下俊挺的身子,對她此刻狼狽模樣調侃一番,俊顏就在她的面龐咫尺之間的距離,突地察覺他嗓音的逼近,穆槿寧側過臉來,兩人的目光交匯那一刻,他的大手移到她的後頸,卻只是用力按住她的螓首,把她的臉推向他的面前,然後稍稍湊近,便輕而易舉含住她的粉唇。
她怔了怔,彷彿這回的親密,卻跟往日有些許不同,他並不急於奪取她的呼吸,宛若循循善誘,引導她陷入他精心安排的迷情之中去。他不疾不徐,深入淺出,反覆挑撥,卻又不滿淺嘗輒止,有好幾回逼得她不得不跟從他,用他的方法回應他,他吻的越來越深,手掌在她裡衣之上暗自遊離,猝然探入其中,覆上她胸口的柔軟。
穆槿寧猝然眼底冷下,身子一僵,他對男女之事從不避諱,向來隨心所欲。他的唇已然從她的唇瓣移開,落在她白皙纖細的脖頸上,彷彿血脈之下的躍動,卻更能讓他提起興致,她對他這般肆意浪蕩的舉動,更是滿心抗拒,她是見過他宛若魅獸的模樣,生怕他的森然白牙,毫不費力就能咬斷她的脈搏。
他吻了許久才停下來,手掌替她理了理敞開的裡衣,眸光漸漸深沉,那黑眸之內似有笑意,她不懂他今日為何看著她總是笑,微微蹙著眉峰審視他的眼神。
他的手掌落在半空,緩緩貼上她的面頰,這才將她左臉上的紅色窗紙扯下來,放在她的手心。
方才枕邊的窗紙自然是瓊音少拿了一枚,她趴著小憩的時候,這枚窗花不知何時貼在自己面頰上,他自從一開始便看著了,卻半句話不說,看她這般可笑。
“貼在你臉上,比粘在窗戶紙上好看多了。”
他見她的眼底似有幾分沉悶惱意,卻又不得發作,不免又是長笑一聲,輕拍她的柔軟面頰,肆意取笑捉弄,彷彿還不嫌激怒她。
她抬眸看他,面容上沒有半分怒意,淡淡瞥視他一眼,錢公公昨日來看她,說起秦王惹怒了太后,一定是因為沈櫻的事。
“王爺為了王妃窩藏刺客的事,頂撞了老祖宗?”
“不如說是為了你,本王頂撞了太后。”秦昊堯的眼底含笑,唯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卻讓她很難看清,他到底有幾分認真,幾分調侃。
她淺淺一笑,眼底卻沒有任何暖意:“王爺的確不必因此事而遷怒王妃——”
“你就沒想過,本王休了沈櫻,誰才是最有利的?”他的手掌,暗暗覆上她的柔荑,他深情脈脈凝神看她,神色一柔,彷彿事事都為她著想,他微微頓了頓,說話的語氣緩和許多。“本王因為你而跟母后作對,不就是為了成全你的夙願?”
他的目光沒有往日的冰冷,恨不得望入她的心裡去。
他還在試探她?!
穆槿寧的心中浮上疑雲,還不曾開口,便聽到門外的聲音。“爺,屬下有事稟告。”
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倚靠在床頭,靜默不語。秦王這個男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