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難辨,他說要成全她想當王妃的夙願,恐怕也不過是個幌子。
斂眉,燭光打在她的側臉上,手心之內,依舊躺著那一枚紅色窗花。那鮮明絕豔,更像是一枚印記,深深刻入她的肌膚,滲入她的骨髓。
“爺,戴隆從魏國回來了。”
他側過臉,朝著王鐳發問:“一聲不吭就回京城來了,看來在魏國惹了不小的禍事,他如今在何處?”
“在巷子口喝酒,喬裝打扮了一番,就以為可以掩人耳目。”
秦昊堯陰著臉,疾步走出王府,王鐳牽著馬而來,他一躍而上,穩穩當當坐於棕色駿馬馬背上,一揮馬鞭,疾馳而去,王鐳緊隨其後,兩人很快就消失在闇然夜色之內。
巷子口一家酒館門口,走出一名矮小乾瘦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長臉小眼,一副精明長相,身著褐色長衫。
剛走入一條小巷子,身後便傳來冷漠的笑聲,卻叫人在黑夜中聽了,不寒而慄。
“戴隆,你可真有興致啊——”
戴隆轉過身來,抹了抹潮紅的面孔,眯起眼眸趁著酒館外細微的光耀打量眼前的俊偉男子,驀地神色劇變,換了一張恭維面孔:“王爺……。小的今日才回京城,本想著明日再去拜見您,您怎麼自個兒來了?”
秦昊堯的身影,一半沒入黑暗,一半依稀可見,俊顏覆上些許惋惜,嗓音冷沉。“本王不來,你又怎麼會想到要去見本王?前幾個月,本王派了不少手下找你,都被你躲過去了。”
“小的怎麼敢躲著不見王爺?”戴隆乾笑著敷衍一句,心中卻早已察覺來者不善,突地一個箭步騰空踩踏上牆根,想要溜之大吉。
王鐳的動作,卻比他更快,勝他一籌,一把緊拽住他的後頸,將他拖向秦昊堯的眼前。
“想逃?”秦昊堯壓下俊長身子,打量著眼前這個乾瘦男人,笑意全無:“本王就不喜歡你這樣貪得無厭只進不出的人,將糧草賣給本王,你可從中颳了一大筆油水。”
戴隆當初就衝著這筆銀子而來,而如今看來,那筆交易實在也不值當。若是眼前的男人只要銀子,不會派人跟了他這麼久。
秦昊堯的唇畔突地揚起一抹詭譎的笑意,愈發親切,卻也更顯陰沉逼人:“吃了本王那麼多,如今也該吐些出來吧。”
“小的給,馬上就給——這是上回的五千兩銀票,小的分文未動。”從袖口掏出一疊整整齊齊的銀票,他從來都只認銀子不認人,知曉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之後,的確是狠狠敲了一筆錢財。
“本王聽說,你暗中還在做訊息販賣的勾當。”秦昊堯兩指夾起這一疊銀票,眸光漸沉,突地話鋒一轉,似有深意。“江湖上沒有你打聽不到的訊息,本王也有想知道的事,這五千兩,買那個訊息如何?”
“王爺想知道什麼,小的自當毫無保留,掏心掏肺。”戴隆心想著只要將秦昊堯想要的訊息告知他便能逃脫險境,心中千斤巨石便落了地。
秦昊堯俊美的面容上,笑意更甚,在夜色的襯托之下,宛若妖靈一般詭譎妖異。無人能夠看透他的皮囊之下,到底是正是邪。“本朝去往北國的商隊,絲綢香料買賣了三四年了,這回卻埋沒在風暴中,所有貨物全部被洗劫一空,你可知為何?!”
戴隆聞言,心中大呼不好,驀地一把推開王鐳,想要衝出去,王鐳掌風一送,他卻只得雙腿跪地,再也無法掙開。
“你當真以為本王不知曉你的骯髒過去就跟你做交易?手下養了幾百名馬賊,在官道上無惡不作,本王原不想管,可本王的人,你也敢動?本王的金銀,你也敢搶?”秦昊堯一腿踢中戴隆的心口,眼看著他面色死白垂死掙扎,冷聲反問。
“小的……。小的原先不知那是王爺的人,以為只是朝廷的商隊。”戴隆連連求饒,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