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了聲,突然有些疑惑,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呢喃了一句。“如今皇上不在宮裡,他也常常進宮嗎?”
穆瑾寧眸光一凌,她示意紫鵑別再跟著,獨自隨著公孫木陽的身影望過去,連連跟了一段路,她才揚聲呼喚。“公孫大人,請留步。”
公孫木陽聽到身後的聲音,驀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見來人正是穆瑾寧,笑著問道。“姑娘找老臣?”
“前方的訊息,一定是公孫大人知道的更早吧,不想在宮裡等候不知何時才來的戰報,我想興許在公孫大人的身邊可以聽到更多的話。”
穆瑾寧的眸光幽深,噙著淺淡溫柔的笑意,看著身前的老人,在戰報來到宮裡之前,定是先到了公孫府上,公孫木陽是文武百官之中唯一可以有幸跟隨天子微服出巡的人,若她沒有猜錯,秦昊堯出宮的時候,一定會囑咐公孫木陽,將大小事宜都暫時交給公孫木陽打理。
“請放心,我們有很多勝算。”
公孫木陽沉默了半響,臉上的笑容卻微微凝住,他最後說出了這一番話,大聖王朝在國力上就跟北國並非實力懸殊,北國的騎兵陣是六國之中有名氣的,卻也並非因此而能奪得勝利。
穆瑾寧驀地心中一沉,公孫木陽正欲轉身離開,她的心頭卻愈發壓抑沉悶,公孫木陽臉上的笑容,彷彿有些苦衷。
“前方是出了什麼事嗎?”
已經走了兩步的公孫木陽卻驀地身子一僵,他皺了皺眉頭,沉下臉來,更想當做不曾聽到一般朝前走去,卻又聽到身後的那一道嗓音,清冷無懼。
“哪怕是發生了不太好的事,先傳到了公孫大人的府上,公孫大人也會仔細權衡,若是傳到宮裡會造成混亂不堪的景象,一旦傳到宮外去,自然就更加覆水難收,所以,大人就不會說,全部壓著。”穆瑾寧緊緊盯著公孫木陽的身影,她的猜忌懷疑,不知何時已經在心中暗潮洶湧,她不免雙手緊抓裙裾,
從戰場上傳來的好訊息,自然會送到宮裡來,但若是有了壞訊息,為了宮裡宮外的安寧,公孫木陽定會攔下來,暗中做出相應的謀略和決策。
她當然喜歡風平浪靜,但不喜歡被矇在鼓裡。哪怕是太過謹慎細密的心思遭來無端厭惡,她也想知道哪怕一句真話。
“這是沒有的事——”公孫木陽不曾轉過身來,輕描淡寫地說完此言,更想疾步匆匆離開皇宮。
“當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每一日都安心地在宮裡,若說跟皇上有些默契,才會如此發問,於大人而言,也是聽來可笑的。”只因為一個夢境,她便追隨著公孫木陽說了這麼些本不該她說的話,她明白此刻公孫木陽也有多少不耐,緊緊擰著眉頭,面色愈發蒼白。
“老臣還是那句話,皇上要您安心等候,自有皇上的道理,如今才一個月,戰事還不曾結束。”公孫木陽重重嘆了口氣,正如穆瑾寧所言,所有戰報傳到他的手裡,傳到宮裡,或許會引來些許恐慌,他自然該做一些篩選,這是他的職責。
她在這一個月內,從未寫過隻字片語給前方陣營,並非她毫不在意毫不關心他的安危,只是生怕她一旦寫去書信,會更讓他多少分心。哪怕看似絕情,她也不曾做。
她眸光一閃,緩步走到公孫木陽的身前,神色懇切,說的不無動容。“我相信皇上會打了勝仗回來,但這世上有很多事,也是保不準的。”
公孫木陽眉頭的沉重,愈發的明顯,他的目光深沉,落在穆瑾寧的身上,越來越難以辨明到底是何等的情緒。
“公孫大人定是難以理解,但即便這樣,身為一名女子,我也要說。”穆瑾寧明白在宮裡,很多毫無緣由的揣測和不安,都會成為禁忌,就像是對著天子人人都會說奉承話恭維話,天子出征在外,也人人相信他會凱旋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