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人是血肉之軀,並非能夠躲避一切厄運,若不是她覺得公孫木陽可信,她也絕不會坦誠自己的心跡。若是遭遇了有心之人,定會懷疑她是在暗中詛咒天子,她實話實說,也並非不是在冒險。她短暫地沉默著,神色愈發迫切,她根本等不及了:“我並非是逼迫大人跟我坦誠絕密之事,只是,若是皇上一切安好,公孫大人就同我說這一句……”
“一個月內,已經打了第二仗,大聖王朝終究贏了北國,雖然不太容易——老臣只能告訴你這些。”公孫木陽見穆瑾寧的眼底滿是晶瑩的光耀,哪怕不曾落淚,她當真是焦急心慌的模樣,又是真情流露,他不免有些於心不忍。
若第二回也是大勝,為何宮裡還沒有傳來喜訊?穆瑾寧心生狐疑,卻又不願懷疑公孫木陽的話,他不像是滿口謊言的人,他們一道在江南度過足足一個月的時候,哪怕說不上十足的信任,至少也有幾分理解。
“公孫大人是在避重就輕嗎?”穆瑾寧卻並不滿意公孫木陽的回應,明明看得出來公孫木陽知道些什麼,但是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的謹慎用心,她這般想著,雙手將裙裾攥的更緊,因為過分用力,指節愈發發白。眼底褪去了那些急切,恢復了往日的清明,她的嗓音愈發冰冷:“我想知曉的並非誰勝誰負,而是皇上是否毫髮無損。”
見公孫木陽依舊面無表情,沉默不語,似有隱情,穆瑾寧更是背脊發涼,否則,他不必如此有口難言。“大人果真有事瞞著我。”
越是不知真相,她就越是心中難過,最壞的打算,最壞的想法,都會在此刻侵襲過來,宛若狂風驟雨般讓她如此孤獨無助。
公孫木陽輕聲喟嘆,緩緩望向遠方的宮殿,眼神詭譎深遠:“最無法保住秘密的地方,就是皇宮了。”
“我無意讓大人如此為難。”
穆瑾寧苦苦一笑,心中像是下了一場雨,整個身子都被淋溼了般冰涼,她低低道出心聲。或許那些訊息傳到宮裡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會讓人心不安,但她還是想要打動公孫木陽,哪怕只能知曉個大概,她還是不願放棄。
“老臣知道皇上跟您的感情,更不想隱瞞你,若是您執意要知曉,老臣就告知您一人——”公孫木陽也很難繼續鐵石心腸地拒絕她,更能感同身受她如此焦慮的感受,暗暗大舒了一口氣,神色自然地說道。
“公孫大人告知於我,宮裡知道的人就只有我一人。”穆瑾寧這才恢復了笑容,眼眸清亮潺潺,如釋重負,不管除了什麼樣的事,總沒有比她總是矇在鼓裡胡思亂想來的更不好過。
“老臣自然相信您。這兒來往人太多,恐怕隔牆有耳,不如去偏殿,老臣詳細告知您。”
公孫木陽瞥視了周遭,眼眸一轉,臉色冷沉,穆瑾寧輕點螓首,兩人一道走向偏殿。
“老臣就不再瞞著您了,皇上在這回受了傷——”公孫木陽不曾坐下來,見紫鵑站在門外候著,他才說出實情。
此言一出,穆瑾寧自然眸光一滅,雙手無力垂在身側,臉上的笑容一點一滴全部消失殆盡。她若不是扶著身畔的椅背,或許當時就會癱軟在地,她壓下心中的起伏,輕聲問了句:
“要緊嗎?”
“軍中來的人也只是一句帶過,說是被北國皇帝的火槍所傷。此趟北國如此有底氣,沒想過是北國皇帝暗中得到了火槍,練習了精準的槍法……這的確是我們都不曾料到的。”公孫木陽將自己知曉的全部坦誠,不過哪怕皇帝受了傷,也依舊鼓動士氣,將這一仗打贏了,可見皇帝並非一般人物。
“多謝公孫大人了。”穆瑾寧緩緩扶著椅子而坐下,她或許當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如今眼底迎來一片驚痛,卻還要強顏歡笑。“紫鵑,你去送送大人。”
“您不必過分擔憂,軍中有手法精練的大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