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陪伴兩個兒子,天宇如今不必再總是抱在懷中,能做能走,要省心許多。但剛滿月的二子天勳則不然,日夜都離不開穆瑾寧的身子,穆瑾寧也不會帶著還不能出門吹風的孩子去別的地方,黑眸一沉,他已然聽得一旁的紫鵑稟明事情的來由。
“回皇上,娘娘今早出宮去了,聽說是宮外有些事,皇上剛去上早朝宮外的趙嬤嬤就來了,看起來很緊急——”
秦昊堯俊眉緊蹙,從紫鵑的話中,卻隱約察覺到不祥的預感,他的面色冷淡疏離,冷沉問了句。“二皇子呢?”
紫鵑低著頭,跪在秦昊堯的面前,據實以告。“娘娘讓徐嬤嬤帶在身邊照顧了,不曾帶出宮去。”
秦昊堯下顎一點,一名宮女為天子奉了茶,他便讓兩人退下,到景福宮外候著。
他將天宇雙臂一架,輕鬆地將孩子困在自己的雙膝之上,孩子也安於在他的腿上玩耍。秦昊堯淡淡睇著懷中的長子,不難追溯到過去的那一幕。天宇是在兩個半月前開始牙牙學語,他似乎很難忘記那一夜到景福宮來,看著穆瑾寧輕聲引導,從這麼嬌嫩的孩子口中溢位來兩個字的瞬間,他的身子一震,胸口宛若萬馬奔騰般洶湧澎湃。
如今有秦昊堯在場陪伴天宇,孩子也不曾想過再追問母后的下落,比起年幼時候常常哭鬧的那段時日而言,如今他鮮少哭泣流淚,彷彿骨子裡也一併繼承了父母的堅強果斷。孩子玩耍了不過半個時辰而已,已然身子一晃一晃,疲倦睏意一陣陣襲來。
宛若一隻慵懶的貓兒,天宇趴在秦昊堯有力的臂彎之處,一歲多的孩子還是常常要睡很久的時候,對此秦昊堯也早已習慣這麼應付如此稚嫩的孩子。不用多久,閉著雙眼的男孩已然發出輕微的呼吸聲,面孔朝著秦昊堯的身子,小手無力地垂在兩側,秦昊堯任由孩子跟自己撒嬌,俊容上有了一抹柔和,生怕兒子著涼,側過身子,一手扯開錦被,覆蓋在孩子的身上。雖然宮中的暖爐中白色氤氳升騰而上,已經為整個內室添了不少暖意。但不知是否親眼看著穆瑾寧懷胎十月一波三折才分娩產下這個長子,還是在整個王朝跟他們夫妻最需要皇嗣的時候上蒼賜予他們這個禮物的理由,他格外珍視天宇這個孩子。
在面對穆瑾寧跟孩子的時候,他不再高高在上,正如此刻,孩子睡在他的懷中他也不會將孩子放回床上安睡,天宇躺在他的雙膝上,也不知睡著了做了何等的美夢,小嘴微張,唇畔溢位溫熱的唾沫,秦昊堯凝神看著,不禁扯唇一笑,他也覺得時光飛逝,彷彿天宇剛出生的情景歷歷在目,每回他接近天宇抱著天宇的時候總是哭鬧一陣子,但漸漸的,這個孩子卻不曾跟自己疏遠,而是感情越來越好。
或許他原本就不是擅長操控自己真心和感情的男人,但多年前楊唸的出現,無疑是軟化了幾分他的心,增進了他對孩子的包容,而語陽公主的女兒心羽更是徹底開啟了心防,這些經歷……都讓他心中不再冷漠貧瘠,他不想再對至親的人也冷淡無情,不管不問,正如他的父皇,他根本不曾關愛過除了太子之外的任何子女。
若說他當真格外自負,秦昊堯已然預感著自己的一對兒子,都會是出色的男兒。哪怕長子也不過一歲多大的年紀,二子還在被哺育的襁褓之中,這也無妨秦昊堯已然為這兩個兒子做出了長遠的打算,待他們長大,必當從他的手中接過整座江山,他會將他們養育成才,養成比他更加出眾的男人。
“皇上,皇后娘娘回來了。”
直到秦昊堯用了午膳之後,差人送來了幾本奏章,他已經習慣了偶爾一邊處理國務,一邊等候穆瑾寧回來。他當然看得到穆瑾寧為了整個宮中事務付出多少心血和時間,從不限制勸阻她出宮看望家人,畢竟如今她只有穆峰一個親人了。但今日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還未看完三本奏章,便聽到孩子在床上鬧出的動靜,天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