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綁架的案子了結之後。否則又要牽扯一幫人擔心自己的安全,把自己深思熟慮的決定當成是少年人的任性。
重巖想來想去,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秦東嶽站在虛掩的房門口靜靜看著他,然後悄悄退出來,替他闔上了房門。重巖搬過來的這幾晚睡得都挺好,沒有半夜驚醒,也沒有再做噩夢。
秦東嶽心想,讓他搬來住的主意果然是很英明的。
秦東嶽現在只是個平頭老百姓,很多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他是很難打聽到的。不過重巖是綁架案的受害者,打著重巖的名號倒是能從警方那邊瞭解到一些資訊:比如警方已經有了嫌疑人的線索,近期內就會有行動等等。
重巖覺得所謂的線索,應該就是前幾天秦東嶽說的那個姓樓的在鄉下置辦的農場,至於近期會有所行動,他對這種含糊的說辭感到不滿,“近期是哪天?給我們這些受害人一個準確的說法就這麼難?還是說疑心我們跟綁匪是一夥兒的,怕我們跟綁匪互通訊息?”
秦東嶽從他面前的碟子裡摸了一塊餅乾,正想嚐嚐,聽見他抱怨便安慰他說:“警方要行動,當然不能跟誰都說,萬一走漏風聲怎麼辦?”
“耽誤好久了。”重巖已經決定了下週就去上課,但張赫沒有落網,總是他頭上懸著的一根刺。有這根刺懸著,唐怡估計也不會放心讓他搬走。
秦東嶽說:“趙闖前段時間不是幫忙解救人質嗎?行動隊的那個隊長一直很看好他的身手,要是有行動的話,搞不好會邀請他給警方當外援。等我找他打聽打聽。”
“算了。”重巖意興闌珊,他有種直覺,覺得那個農場就是綁匪們的藏身之處,但這種直覺是沒有什麼證據支援的,貿然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他,搞不好真把他當成是綁匪的同夥。
秦東嶽把他攬進懷裡輕輕拍了拍,“堅持幾天。”
重巖詫異地抬頭看他。
秦東嶽笑了笑,“你難道不是想要搬回自己家去住?”
重巖被他戳破心事,倒也沒有尷尬,大大方方地點頭,“沒什麼事兒當然要回自己家去。總住在你家算什麼?倒插門的?還是童養媳?”
秦東嶽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重巖說:“你們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我自然也要對你們好。我一直這麼在你家住著,時間長了,總會有閒話……對叔叔不好。”
之前秦東嶽還在猜測重巖之所以想搬出去,是不是因為他不習慣跟這麼多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重巖隱晦的提醒讓他有些不大好受,他覺得重巖這個年紀就該沒心沒肺的,像他家小安似的,大人怎麼安排就怎麼聽話,有什麼要操心的事兒都讓大人們去操心好了。
重巖掙扎了一下,“行了,別用一副看見討飯小孩兒的眼神看著我。你真跟我一起搬過去?阿姨會同意嗎?”
“不同意我也會搬過去的,”秦東嶽說:“放心,我去跟家裡人說。”
重巖不知道秦東嶽是怎麼跟家裡人說這件事的,唐怡和秦東安雖然都有點兒捨不得他們搬走,但也並沒說什麼,只是囑咐兩個人要注意安全。秦東安全程衝著他哥翻白眼,認定了重巖要搬走是秦東嶽出的壞主意。證據就是每次他在秦東嶽的房間裡跟重巖多說一會兒話,秦東嶽都會黑著臉把他攆走。
到了兩人約定好搬家的那一天,重巖在秦家的早餐桌上很難得的見到了秦巍,秦巍正拿著厚厚一疊報紙等早飯,看見重巖下樓,眼神帶了幾分審視,“聽東嶽說你們倆要搬出去?”
重巖規規矩矩地跟他問好,解釋說:“住過去上學方便。”他沒在這裡強調他住秦家對秦巍的影響不好,不過估計秦巍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秦巍點點頭,沒說什麼,“也行。沒事兒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