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吱溜”一下鑽進皮囊中,墜在了我的腰間。這傢伙打算隨身跟著我了?
“它會保護你。”
我不語,保護我?監視似乎多於保護?
“走吧——”他當前帶路。
我跟上,低頭再看看皮囊中隱隱露出的頭顱,它正抬起眼,從囊口的縫隙中看著我——
炮聲隆隆,貫入耳——
抬眼望天邊——
火光閃、硝煙漫——
江的那邊,可有那個他?
147 跟著前面的人,不多久,看到大帳林立,兵甲穿梭——
是軍營!
是叛軍的軍營!
我與他出現的一刻,引來騷動,無數士卒原地單膝跪地行大禮,漸往前走,又有人陸續聞訊趕來,腳下匆匆,似乎是生怕晚到了一步。
而我,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一男一女,穿著古怪,男的五十上下,一臉乾枯皺紋,卻扎著沖天小辮,身穿大紅花衣;女的看前面尚能瞅成是個婦人,看後面,就只能是當作一個男人了,瘦得沒有曲線,也穿著花衣。
這婦人曾近距離地瞧見過,是在長春谷石室中見過的那個綠眼老婦,而她身邊的男人在雪山頂上也見過,當時就是他倆合擊樂陶,這男人反被樂陶打傷。
“見過門主。”他二人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起來說話。”夜修羅冷冷地盯視著他們,而他在進入軍營的一刻,狂冷與陰魅彰顯無比,氣勢懾人,彷彿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心驚膽顫。
這對怪男女立起後,頭也不抬,站在我們身後。
又有一群人迎出來——
其中幾個有一面之緣,依稀記得是那幾個頭人,而今天還出現了其他一些異族人,其中還有捲髮綠眼的?是異國人嗎?他們行的禮與那些士卒不一樣,單臂橫過胸前,身子躬九十度。口裡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語言。
但身旁的人似乎能聽懂,臉上莫測高深地聽著他們的話,點了點頭,那些人像是說了一些問候式的客套話,簡短地幾句就直起了身子,個個都有些威風和派頭。
我則很快成了眾目矚目的焦點——
自己穿得並不華麗,是他在昨日為我變化的一套衣衫,淡黃色,大氣而不繁複。他們用這種目光打量我,顯然不會是因為外表的原因,但他們的眼神是極度關注的那種,莫非是因為我與他的共同出現?
身子突然一把被他攬過,一隻手臂將我環到他的懷裡,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她,是我的女人,如果少一根汗毛,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
這句話說得像是聖旨一般,壓迫力很強,我一怔。立刻就見到那幾個頭人的眼裡直冒青光,彼此互視——
接著有白衣女子在一旁嘰哩咕嚕,像是在翻譯他的話,而且是用了不同的幾種語言,只見那另外幾個人的身子陸續地一震。
然後,他們的臉上各有變化,盯著我的眼神中又多了許多東西——
“帶她回賬中——”身邊人放開了我,他自己似乎要離開?
“等等!”我迸出兩個字,他低頭看我。
“我,要去江邊——”
他的眼裡紫霧變濃,“不,你留在帳中。”
“你,現在是要去江邊,而我,要隨你去!”我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他凝視我,我回視他,周圍的目光強烈地聚焦在我身上——
“好,隨我走——”
他一把拉過我的手,直直穿過帳營向南而去,腳下速度很快,走路生風——
我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聽身後一堆腳步聲,回頭,那些人都跟著我們,最前面的是那對古怪的男女